林锐的脸此刻黑得像锅底一样。
他的确在那晚接到了萧天的电话。他当时就感到奇怪。可是林锐实在不能相信萧天这么轻易就倒下了,他接受不了!如果萧天真的是被人所害,他怎么能允许萧天蒙受不白之冤,名下产业又被人夺走?
现在朱聪点着他的名问到了他,这么重要的事当着众人的面林锐不能不回答。
“不错,那晚萧董的确给了我电话。但我想以萧董的智慧和思虑之深,他的意思未必就是如朱律师你所说的,是让我们支持周女士接掌云天。或许他的意思只是希望我们能理解他为了救人而不惜舍生忘死的决定,和周女士接掌云天并没有关系。在萧董之事没有一个明确说法之前,我不能接受云天被交到别人手中。”
林锐的话让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僵了,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这种安静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另一个声音响起。
“我同意林董说的,萧董之事太过蹊跷。在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也不同意把云天交给一个外人。”
说这话的董事姓郑,和林锐一样,他也曾是萧天以前的对手,后被纳入云天体系中,与萧天关系一向不错,也是一个比较耿直的汉子。
“我也同意林董的意见!”
“我同意林董意见!”
“……”
继郑董表态之后又有多人附和林锐所说。
董事会果真出现了预想中最糟糕的近乎一边倒的反对采月接掌云天之声。这其中不光有所有一直附从于林锐的保守派,也有几位少壮派。
有不少人的脸上因为怀疑萧天之受伤很可能是有什么阴谋,已经用仇视的眼神盯向采月。
朱聪依旧站立着,眼前的情况正是他最担心会出现的情况,那就是董事们的联合反对。
但他的身份只是律师,他能做的就是证明萧天所交给他的遗嘱和文件的真实性和合法性,进而证明采月接手云天在法律上的合法性。而面前众董事的反对之声已经超出了法律的范畴,超出了他的职权范围。
整个会议室里安静无比,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凝重甚至是面沉如霜。
“据我所知,周采月女士和在座的裘董关系不错。”在令人感到不安而压抑的安静中,一个角落里出现了这样一个异常的声音。
这声音显然是想在大家已经都仇视采月的情况下再火上浇一把油,要让采月阴谋者的形象成为板上钉钉无法反驳的事实。
裘岩和采月都同时看了一眼说这话的人,这是一位姓王的董事,加入云天的时间相比其他董事要晚。
裘岩一直背靠着坐椅,冷然地听着现场各位董事的发言。
他因为担心有人拿自己和采月的关系说事,增加采月的负担,所以一直沉默着没有吭声。现在听到果然有人拿出自己和采月的关系来摆采月一道了,裘岩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和采月的关系的确不错。怎么,王董对我和采月的关系很感兴趣吗?”
在本省本市的商圈里,裘岩一直是和萧天齐名的商界巨子,他的话一向是影响力巨大的。此刻他如此毫不避讳地说出他和采月的关系很不错,倒一下子让现场不少的董事脸上的表情微微地有些不自然。
那位王董被裘岩一反问脸上也是有点尴尬的样子。
“哪里,裘董说笑了。我只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王董虽然对我和采月的关系兴趣不大,不过在坐却有不少人对我和采月的关系很关心也很好奇。是吗?”
说着,裘岩用眼很慢地扫了一遍在坐的每一位董事,包括林锐在内。
“我今天就不妨在这里敞开天窗说句亮话:我爱采月,而且很爱,我一直希望她可以做我的女人。”裘岩说到这里,用右手的食指微微用力地点了点桌面,“包括现在,如果她愿意放弃萧天和我在一起,我将敞开怀抱迎接她。
“我一点都不怀疑在坐很多人一定都认为采月是用了什么阴谋才骗得萧天立下了这样一份遗嘱,然后又设计害了他,企图吞掉萧天的财产。
如果只是因为事先不知事情的始末,那么有这种想法很正常。但如果只是出于私心想要想办法阻拦采月按萧天的安排接手云天,那我就要为采月说一句了:如果采月想要钱想要地位,那我现在就可以把整个裘瑞国际双手奉上给她!
裘瑞国际在全球的资产量远远超过云天,她根本犯不着顶着被人怀疑被人拒绝的压力,还要强压下刚刚丧母又丧子的身心之痛出面来到这里。”
裘岩说到这里,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很是凛然。
整个会议室里刚刚反对采月的一边倒状态,现在似乎被裘岩一个人就给扳了过来,因为裘岩所说是事实。虽然云天的资产在国内的确很骇人,但要和已经发展了三代的裘氏相比,云天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妨再多为诸位解开你们心中有、口里却没有说出来的一个心结。在座的是不是有很多人怀疑,是我和采月共同预谋想要吞并云天,所以共同设计和谋害了萧天?”
裘岩的话像一枚重磅炸弹把所有的人都炸蒙了。
一时之间许多董事的脸上就有些不自然了,因为他们心中的确是存了这个怀疑,只是还没有人当众说出来。他们没有想到,反倒是裘岩自己会如此主动又直接地说出了大家的这个怀疑。
裘岩显然不只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