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过了三月三后,三月初五就是阿菀的及笄礼了。.. 。
不过在笄礼前天,阿菀得知庆安大长公主成为她笄礼上的正宾人。
一般‘女’子举办及笄礼,正宾人都会由德才兼并的‘女’‘性’长辈担任,像怀恩伯府老夫人、威远侯府老夫人这一辈的‘女’‘性’长辈若是能成为正宾人,那是康仪长公主等十分乐意的。阿菀也以为这正宾人会在自家祖母或者是威远侯老夫人等中选,谁知道却是庆安大长公主。
“娘,姑祖母怎么会突然想当正宾人?您邀请的?”阿菀奇怪地问道。
虽然未曾明说,但是现下庆安大长公主的孙‘女’莫茹是三皇子妃,而康平长公主的‘女’儿是太子妃,康平和康仪两位长公主的‘交’情不错,瑞王世子又是康仪长公主的未来‘女’婿,和郑贵妃一系并不怎么和睦……种种原因下来,其实庆安大长公主与康平长公主等人在政治上是站在对立面的,便是血脉至亲,扯上了那个位置,也只能站在对立面。
当然,这种事情大伙心知肚明,平时‘交’往时该干嘛就干嘛,因皇帝还年轻,丝毫不会表现出来,但是某些时候的坚持却不可少的。像阿菀的及笄礼所请的正宾人,康平长公主一开始是属意威远侯老夫人的,压根儿没想到过庆安大长公主。
庆安大长公主的身份足够尊贵,又是皇帝的姑母,要给阿菀当正宾人,那也是一种福份,前提是要忽略其中的弯弯绕绕,让大家心服口服。
庆安大长公主会将孙‘女’送进京来,当这三皇子妃,证明她的野心也不小,与他们迟早会撕破脸面的,所以这些年来的‘交’往除了维持表面上的和睦外,事实上却并不常走动。
康仪长公主翻看着管事嬷嬷呈给她的礼单,无奈地道:“前些天,在宫里遇到庆安姑母,当时和她聊了下,她问我你的笄礼的正宾人可有人选,我还没给威远侯老夫人传话,只说有却还没有邀请,她便说若是不嫌弃,到时候给你当正宾人。”说到这里,康仪长公主的神情有些古怪。
庆安大长公主在宗室中的地位自然是极高的,甚至压威远侯老夫人一头,有她给阿菀当正宾人,康仪长公主心里也是高兴的,前提是里面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就好了,这让她难得有些纠结。
幸好,后来康平长公主得知阿菀笄礼上的正宾人是庆安大长公主时,她虽吃了一惊,不过倒是没有多想,还对妹妹劝解道:“庆安姑母也算是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了,有她当正宾人,对阿菀也好。”
听到康平长公主的话,康仪长公主这才歇了其他的心思,便这么定下了。
不管庆安大长公主是基于什么原因自动提出给阿菀当正宾人,对外来说,于阿菀都是有好处的,康仪长公主便欣然接受了。
阿菀听完,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既然定下了,便不好说什么。
明天便是阿菀的及笄礼了,阿菀坐在母亲身边,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明天笄礼上的事宜,也算是趁机和她学习。以后她和卫烜成亲,等卫烜继承瑞王府后,她便是瑞王府的当家主母了,管家中馈等事宜自然要熟悉,在她十岁后,康仪长公主便开始教导她这方面的东西,有时候孟妡过来时,便将两个姑娘一起教,康平长公主对此十分放心。
可以说,自从六岁以后,阿菀是和孟家的孩子一起‘混’着长大的,比怀恩伯府的姐妹们还要亲,所有对于姑娘家该学的东西,同样也是和孟妡一起学的。
在公主娘这儿待了会儿,阿菀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回思安院歇息了。
离开之前,康仪长公主将一份礼单给她,说道:“这是各府送来的礼物拟成的礼单,你拿去看看,有什么不懂再来问我。”
阿菀听话地应了一声。
刚回到思安院,便听丫鬟来报孟妡过来了。
孟妡是阿菀笄礼上的赞者,赞者一般由笄者的好友或姐妹担任,孟妡便当仁不让了,对能成为阿菀的赞者,孟妡十分兴奋。
所以,在阿菀笄礼前夕,孟妡便耐不住又跑到阿菀这里蹭‘床’了。
“阿菀,今天又有很多人送礼物过来了吧?”孟妡趴在案几上,边啃着果子边歪着脑袋看阿菀,嘴巴动个不停,“我听娘亲说,京城里凡是有些脸面的人都送礼过来了,比我大姐姐、二姐姐当初举办笄礼时还要隆重,你知道为什么吗?”
在笄礼的前两天,纷纷有人上‘门’来送礼物,公主府也忙碌不停。
阿菀正在看礼单,和丫鬟对着礼单上的东西,那些送来的及笄礼物,康仪长公主都让人抬到思安院,放到她的小库房里了,说以后要给她作陪嫁的,正好让她打理一下。阿菀手里忙着,随口道:“为什么?”
“因为烜表哥啊!”孟妡兴奋地道:“你知道么?烜表哥放话了,他很重视你的及笄礼,所以那些人自然不敢没表示了,若是谁敢落你的脸,表哥他就要不客气了。”
阿菀:“……”
阿菀听到孟妡的话,又翻了下记录好的礼单,看着那一长串的各府名字,忍不住沉默了。怨不得这两天上公主府送礼物的人那么多,先前她还以为是自家公主娘的面子大,却不知另有乾坤,敢情都是因为卫烜这厮在外头吆喝,阿菀可以想象,她又出名一回了。
想到这两日公主娘看她时的那种暧昧揶揄的眼神,阿菀终于明白了,可怜她当时还蠢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