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左思阳也是他的儿子,但是左天晴现在才是左思阳的监护人,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去私自决定左思阳的去向。
“老头,这件事情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我得问问天晴的意思,要是她不反对的话,我抽时间将阳阳接过来玩几天。”
出乎严昊辰的预料,严传志此时倒是很好说话。
他点点头,淡声说道:“好,毕竟左天晴也是他妈妈,她一个人将孩子带到这么大,有什么事情问问她的意思也是应该的。”
严昊辰本来看到严传志的点头还以为是他好说话了,可是听完他的话,就知道他还是没有将左天晴放在眼里。
他当然明白他爸的意思,何琼紫是何氏的二小姐,身价远高于左天晴,对严氏的帮助也远远高于左天晴,况且何家也是a市的豪门,在a市的很多政府部门和各行各业中都有自己的人际关系,若是有何琼紫相助,严氏集团未来的投资计划会更容易实现。
对于严传志这样的老商人来讲,还有什么事情是比利益更重要的呢?
也许只有他用时间来慢慢的劝服他了,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让他明白,他的心里只有左天晴,永远不可能放下那个叫做何琼紫的女人。更何况,那个女人曾经还居心叵测的做了假的dna鉴定报告,就是为了否定左思阳的身份,这种女人他怎么敢要?
就算是以爱的名义去做这些事情也不行!
晚上,邹博在医院整整陪了林洋洋一夜,他就那么坐在轮椅上,一刻不敢离开的望着林洋洋的睡颜,像是生怕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一般。
武盼盼在旁边陪了一会儿,见着邹博大有一直看下去的趋势,她可熬不住了,先去了一旁的陪床上睡了一会儿。等她一觉睡醒之后,赫然发现邹博还傻乎乎的坐在那里盯着林洋洋看呢。
病房里的灯光很昏暗,暗的几乎让人看不清楚什么,看什么都只能勉强看个大概。
看着邹博深深凝视林洋洋的样子,武盼盼硬实的心肠慢慢软了下来,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老公,想起了那个常年出差,很少陪伴在女儿和自己身边的男人。
尽管如此,她还是如此的爱他,在他每次离家之后,都耐心的等他回来。这一切的等待,都是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值得她爱,值得她等待。
是不是,洋洋的想法也跟她一样?
尽管在他们的眼里,邹博什么都不是,甚至因为他很多过分的行为,让他们深深的鄙视他,可是也许在林洋洋的心里,邹博很好,无与伦比的好,所以尽管受了伤害,尽管付出了很多很多却得不到回报,她却还是义无返顾的坚持了下去。
武盼盼趴在床上,静静的想了许久。
她起身下地,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邹博的身边,低声在他耳旁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邹博狐疑的瞅了武盼盼一眼,见她一脸认真,不似作假,就点了点头,跟在她的身后出了病房。
病房外的走廊上灯亮如昼,也静默的可怕。
武盼盼倚着墙站着,俯视着坐在轮椅上的邹博,眉头微皱,轻声问道:“邹博,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很爱很爱洋洋?”
邹博不置可否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摇头什么意思啊?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呗,很难分清楚吗?”
邹博仰头望着她,眸子黝黑深邃,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
“盼盼,你觉得呢?”
武盼盼鄙夷的撇撇嘴,斜睨了他一眼,不满的哼哼道:“依我之见?依我之见的话,我看你是一点点都不爱洋洋,当初你就是为了替严昊辰报仇,才故意跟洋洋接触的,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虽然后来洋洋跟你在一起的确度过了一段很开心的时光,但是你这一年多来又是怎么对洋洋的呢?你故意伤害她,恶毒的用语言去攻击她,甚至不惜欺负她,让她身心都受创。”
武盼盼越想越心疼,对邹博也就越来越不满。
“邹博,其实我也能理解你一开始的想法,你觉得你变成了残废,你觉得你会拖累洋洋,所以你故意使用各种办法想让她离开你,但是你知道女人想要的是什么吗?你就这么固执的把你以为她想要的东西给她,你有没有认真的想过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听着武盼盼的一番质问,邹博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我当然也有想过,我知道洋洋对我的心,在我颓丧的时候,她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一直在给我力量。我爱她,我当然爱她,我比爱我自己的生命更爱她,可是我怎么能那么自私?”
邹博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自己的紧握成了拳头,显现出他内心的复杂和纠结。
“医生说我下半辈子很有可能就在轮椅上度过,我甚至有很大的可能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这辈子都未必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洋洋爱玩,爱旅游,爱小朋友,她爱很多很多充满阳光和希望的东西,而我呢?我的下半辈子注定黑暗,我怎么能忍心让她陪着我经历这些?”
邹博仰起头,强忍住眼眶中即将落下的泪水,继续说道:“可是,只要她离开我,她也许很快就能再找到一个很爱很爱她的人,他们会一起出去玩,一起养花种草,一起养育一个或者几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每到周末的时候就全家一起出去玩耍。等到那时候,也许洋洋就会忘记我了,也许那时候的她会感激我对她的折磨和放弃……”
武盼盼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