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姿清俊的男子就这样穿过怀王府大院,走到空无一人的花园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光夜色,离琴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太子殿下。”
离琴刚开口,青奴就好似预料到离琴要说什么一般,淡淡开口打断,“离琴公子说的是借一步说话,将小姐离开西夏后的情况告知于青奴。”
“我想,太子殿下也应该明白这只是离琴诱导太子殿下的借口。”离琴面不改色地说道。
青奴抿唇不语,只是隽秀的眉微微皱起。
“离琴想知道,是什么,让太子殿下抛却身份在苏念身边甘愿俯首称奴。”离琴目不转睛地盯着青奴,尽管青奴那张面瘫脸上除了冰冷之外从未有过任何别的表情。
青奴忽然勾了勾嘴角,破天荒地笑了,“如果换作是离琴公子,哪怕只是个奴,恐怕也是甘之若殆吧。”
更何况他的小姐从未将他看成奴,看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属下。
离琴闻言不禁微微一愣,在苏念身边为奴?呵,恐怕他也是愿意吧,只要在她身边,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是,愿意。”毋庸置疑的语气。
青奴敛了笑,仿佛方才唇角的那一勾,只是离琴在夜色中的错觉。“所以,离琴公子还有什么好问的?”
离琴笑了笑,自己竟是被青奴带进了圈里。“世人皆言裴子墨裴世子天纵奇才,举世无双,南楚离琴公子也只能屈居天下第二。”
青奴被离琴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有些不明所以,却又听离琴接着道,“我曾有过不服气,可现在看来,太子殿下智慧与能力,甚至于武功都不比裴世子逊色多少,而且能屈能伸,恐怕是比我更不服气,更心有不甘吧。”
江湖杀手榜上的第一杀手,武功甩第二名岂止一大截,想必相较于裴子墨,兴许也不会差多少。
挑拨离间?
还是别有用心?
“没有。”青奴语气十分淡薄,如他的眸子一般冷冷清清,“有何不服气,裴世子很好。”
简短一句话就阐明了他的立场和看法。
裴子墨很好,世人皆知。而在他青奴看来,裴子墨很好,很好就很好在有能力保护苏念,而且,愿意保护苏念。
“呵,想不到太子殿下如此看得开。”离琴说到底心里还是不愿的,尤其是今日目睹苏念与裴子墨拜堂,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青奴眼里划过一抹嘲讽,脸上依旧神情冷冷,一如他名字带给人冷淡的第一感觉。“若是哪日离琴公子愿意为小姐耗尽武功内力与钱财,苦守七年未必有果再不服气才说得过去。”
七年,有多少人愿意等一个人七年,又有多少人愿意耗尽得之不易的内力与钱财只为伊人归来。
七年,他青奴守了苏念七年,却也败给了裴子墨等了苏念七年。
武功内力尽失,他青奴为苏念挡下那一掌神来掌,毕生所学毁于一旦。
可他也没有不服气。
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裴子墨为苏念做的比他多得多,而且将来还会更多。
想着,青奴眼里划过释然,也不去看离琴什么表情,转身朝怀王府大院走回去。
离琴听了青奴的话之后不禁有些讶异,青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他还是说自己?
……
而这边,裴子墨一身红衣使得清冷的气质中多了一股邪气,因着喝了不少酒,白皙如玉的俊颜染上几分红晕,看起来愈加俊美非常。
步子缓慢地行至新房前,心里虽紧张,可还是面上佯装镇定。正要推门而入,裴子墨恍然发现,这新房门前怎么没有一个人守着?
想想也能理解,苏念那性子,估计是把丫鬟婆子,守卫侍卫都给遣退了。
长臂一抬,裴子墨随即推门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室的喜庆之色,当然,还有满桌的一片狼藉……
——桂花糕不知怎么都散落在桌上,杯子翻倒,地上凳子横倒。
无奈摇摇头,视线再往上,只见苏念一身红装,老老实实地盖着红盖头端坐于喜床之上。
不知不觉,裴子墨嘴角染上一抹清浅笑意,真是难得,苏念居然会老老实实地这么坐着,难道是因为身怀有孕变老实了?又低眸看了看一桌子狼藉,裴子墨随即否认了这个想法,估计苏念早就已经闹腾过了。
笑了笑,裴子墨踏进新房,转身带上房门。
缓缓走向苏念,目光一直从未离开苏念,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二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那种感觉,极其微妙。
虽然裴子墨和苏念二人相距不过十步,可裴子墨感觉自己好像走了数十米的距离。
走到喜床旁,本想用喜秤挑开苏念的盖头,却发现喜秤一般是由喜娘递过来的,可如今……貌似喜娘也被苏念折腾走了。
无奈地勾勾唇角,裴子墨淡淡道:“苏念,你做了什么。”
自打裴子墨开门那一刹那,苏婉就已经紧张得额头冒汗,裴子墨是什么人,自己居然敢在裴子墨的眼皮子底下冒充苏念,如果被发现了……
现在想想,真是觉得背脊发凉。
听到裴子墨开口,那好听的声音传进耳里透进心里,苏婉只觉得满腔幸福感都要洋溢出来了……能与裴子墨这样的男子做伴,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如此一想,苏婉便更加下定决心要演好苏念了。
只是,裴子墨刚才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苏念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