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琴听闻苏念如此不以为然的称呼,眼中微微闪过讶异情绪,随即浅浅一笑,“初识不久,唤我离琴,你是这十多年来第一人。”
“哦,那不好意思。”苏念淡淡道。
离琴脸上还是儒雅的笑,与昨日初见的那般阴沉严肃大相径庭。“没关系,唤我离琴便好,相信你也是不拘小节之人。”
离琴端详苏念的脸片刻,珍珠绸缎所制成的雪白面纱,那一角绣着的青荷秀雅清新,倒是符合苏念这般淡雅的女子。
苏念虽戴着面纱但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子这样端详,不禁红了耳根,“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离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淡淡道:“怎么突然想起戴面纱,怕别人将你的倾城容貌看了去吗。”
苏念一愣,没想到离琴也会调侃人,笑道:“不是,脸上长了点东西,便戴着面纱罢。”
都是裴子墨那只死狐狸,本就已将原来的面纱摘下,今日又戴起面纱,多引人费解,驻足目光。
离琴闻言淡淡一笑,脑海里却回放着今日苏念与裴子墨在青峰山背面断崖处的嬉戏打闹那场景。“原来如此。”
“嗯。”苏念淡淡应着,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处的金色丝线,“离琴这是何为?”
“你病况调节得不错,本以为昨日你落水该是受了寒,一时半刻也调理不好,没想到竟是复原得如此之快。”离琴眼里划过一抹奇怪情绪,笑着看着苏念道。
苏念闻言不禁想起裴子墨的药膳,她不过尝了一点,药效竟是如此好吗。还未开口,只闻得离琴再言:“是裴世子帮忙的吗?”
苏念闻言微微点头。
“从未听闻裴世子还会医术,此番东曜之行,果真是不枉此行。”离琴淡淡笑道。
苏念看着儒雅淡笑的离琴,忽而感觉被他知道裴子墨会医术并非什么好事,昨夜她已派青奴查过南楚琴公子的身份背景。
南楚离琴,当朝左相,楚皇特许不必上朝,不必待在南楚都城,一曲红尘惊天下的琴公子。
这些苏念都没有什么感觉,让苏念吃惊的是,裴子墨手握云辰半边天的经济命脉,而云辰竟另一半边天的经济命脉便掌握在离琴手里。
想来能坐上左相还如此悠闲自在,恐怕与他手里的经济命脉分不开关联。
忽而,苏念想起自己体内火凰真气还有些许乱窜迹象,低头一看那缠绕着手腕的金色丝线,连忙伸手拨开。若是被离琴发现自己是凤女命格,怕是会引来不少麻烦。
离琴看着苏念这一动作,眼里划过一抹黯然,默默收好金色丝线,沉默不语。苏念看着离琴这般模样,微微敛眉,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太伤人了?
“离琴。”苏念见离琴抬头看着她,微微舒一口气,淡淡一笑,“那个,我身体已痊愈,不必看脉,费你好心了。”
离琴清澈的眼眸目光潋潋,从袖中取出三根金色银针,“你身体还未痊愈,若是你信我,可愿我为你撵针,驱走所有寒气。”
苏念还未开口回应,一旁的青玉就坐不住了,摇着苏念的皓腕,朝苏念担忧地摇头。“小姐,不要啊……”
苏念微微侧目,瞥见离琴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想着大抵也不会出什么事,昨日对她还冷眼相待,昨晚便为她作保,今日又为她诊治,大抵是对她打开心房了吧。虽然与离琴相识不久,并未了解,可她也不能平白无故就拂了他一番好意。
回过头,给青玉一个放心的眼神,苏念又看向离琴,淡淡一笑。“我信你。”
如同昨日凉亭中你那句“我信你”一般。
离琴略微惊讶又惊喜地看着苏念,轻轻点点头,眼神示意苏念将手放到石桌上。苏念点点头,将手放到石桌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离琴。
离琴抱歉地笑笑,小心翼翼撩开苏念雪色的衣袖,露出雪白的皓腕,微微将其摆平,离琴取出一根金色银针朝着脉搏不远处轻轻扎下去。见苏念并无痛苦的神色,微微捻动金色银针,又单手取出一瓶小药瓶。
苏念见他那样,侧过头看着青玉,“青玉,过去帮帮琴公子。”
青玉不情愿地点点头,还没起身走过去,便听到离琴淡雅的声音响起,“抱歉,我不习惯别人靠近我。”
苏念不禁额冒三根黑线,这长得帅有能力有背景的男人敢情都不喜欢别人靠近还是怎么的?苏念看向青玉,摇摇头,青玉撇撇嘴坐好。谁稀罕帮他。
离琴也不以为意,继而撵第二根金色银针,涂抹些许药酒,这药酒竟是格外好闻。反反复复,撵针捻针,涂抹药酒……
半柱香过后,离琴取下三根金色银针放入针袋,收回袖中,淡淡道。“好了,是不是感觉体内暖和多了?”
“嗯,的确。”感觉到体内暖流变化的苏念淡淡一笑,回应离琴。“没想到你还会医术。”
“久病成医。”离琴淡淡道,犹豫半刻,终是启唇,“其实,昨日初遇你时我正好月毒发作,所以脾气不太好。手心的伤口也并非坐椅木轮所伤,而是每月割手取毒血的伤口。”
难怪,昨日提起他手上的伤口他眼里怪异的情绪,苏念并非没有注意到。“无碍,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不懂医,对你所说的月毒也是闻所未闻,帮不到你,抱歉。”
离琴闻言摇摇头,以示苏念他没关系。离琴复而看向凉亭外不远处,不一会儿,一名白发老伯走进凉亭。“离琴告辞。”
随着离琴话落,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