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嫡长子为暗箭所伤,毒发入骨,生死一线,城里,军营里的大夫流水一般的被请进了柳府,又垂头丧气的摇头出来,那毒没有对症的解药,想要从阎王爷手里抢人,难!
传闻那放暗箭的黄大奎是受了宋家的指使,那毒也是从宋家手里得来的,为的是宋家怀孕的小妾也就是万家的外室女对韩柳两家逼迫万家发卖她亲娘的事怀恨在心,吹了枕头风,撺掇着宋家对柳家下了毒手,所以这解药呀,也只能着落在宋家头上!
听说柳家几近疯狂的长媳韩氏闹着要打上宋家逼出解药,以救她夫君之命!
宋家养胎的小妾万氏更是委屈,明明是小姑惹的祸,怎么就要怪在她的头上,一旦坏了名声,在后院被赵氏打压不说,孩子以后说亲也会受阻,一个庶子,上头有正房所出的嫡子压着,再没个好岳家帮衬着,可怎么好,真真是害苦她了,趁着宋大勇过来看她的时候没少委屈地抹眼泪。
宋家确实有解药,宋大用刚从妹子那拿来,就在他书房的大案上放着,还没研究透到底花的哪一块儿能解读,是花儿,还是叶子,或者是根?是直接吃,还是煮熟了当药喝?或者还需好炮制?
“应该不用炮制,看小姐那意思,许是直接就能解毒!”抢花盆的时候,小姐可是抱着花盆就要去给沈含章解毒的。只是不知是哪一段有用。
“嗯!”宋大勇沉着脸不欲多说,他一手宠大的妹子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不算,竟然还要坑死娘家,坑死他这个兄长,满腹的失望,愤怒几乎压抑不住。
“……”下属略微抬头,偷觑主子,不敢再说下去,小姐的作为实在是太过令人失望,也难怪主子伤心了!
“流言一事查的怎样?”宋大勇抬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亲信,神情已经平静无波。
“尚未具体查明,大致是是骁骑营放出的消息,只是……”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有些把不准主子的意思,不敢胡乱进言。
“嗯?”
那亲信见此大着胆子说道:“只是那放出流言的手段极类似咱们的手法!”好似是他们亲自操刀一般,像的吓人!
“接着再查!规矩你都懂,我也就不再多说,再派几个人盯着柳家,高家和沈家,有情况即刻来报!”宋大勇满含威势地叮嘱道。
“是,属下遵命!”
书房里只剩了看着花盆的宋大勇,他端坐在圈椅上,凝神看着眼前的花儿,他在想,妹妹是什么时候知道这花便是解药的?多少年了,即便是嫁入高家的杨氏也未能探出一星半点来,不过是从小在他家玩过一阵子的小丫头就能探出来,或许,不是探不出来,只是没有透漏出来而已,女生外向罢了!
宋大勇小心收好兰花,便往内院去了。
“哥哥,你放我出去吧,我就去看他一眼,就一眼,那花也给你,我不要了,哥哥!”宋红英一听到兄长的脚步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扒在门上,苦苦哀求,她想在他死前看他一眼,告诉他,不要怕,她去下面陪他!
宋大勇微眯了眯眼睛,隔着门缝看着门内的妹妹,垂在身侧的双拳紧了紧,他淡淡地开了口:“宋红英,作为兄长,我最后一次问你,解药是哪一段?”
正靠在门上低低哭泣的宋红英闻言猛地抬头,急切地说道:“哥哥,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我便告诉你,不,你把花拿来,我亲自截给你!”
沈含章有救了,有救了,强压下心底的喜悦,宋红英略微急切地看着门外的兄长。
宋大勇眼眸微缩,淡淡地看着门内的女人,突然哂然一笑道:“沈含章并没有中毒,中毒的是柳家长子,宋红英,你可知你的任性妄为,导致了怎样的后果么?”
说着,他顿了顿,不再看她,转身看向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皆是他费心找来,着人细心地养护着,只为了她能看得舒心喜欢,“黄大奎招人了宋家,而宋家若是没有解药,柳家长子必死!你知道宋家会怎样么?宋红英,即便是宋家倾覆你也愿说实话么?”
说着,宋大勇转身过来,看着门内的宋红英,眼眸里神色未明,好似带了一丝的期盼亦或者是对妹子的祈求,乞求她不要毁了这最后的一段兄妹之情!
宋红英咬咬唇,神色莫名地看着兄长,带着委屈说道:“你骗我?”
宋大勇静静地看着她,并未回话!
宋红英鼓起勇气带着羞怯地大声说道:“那……那你让沈含章娶我,我便告诉你!”
宋大勇闻言慢慢地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然一笑,说道:“既然你不肯在这儿说,那便换个地方说!”
话一说完,宋大勇转身大步往书房而去,恍若未曾听到妹妹被带出房门时候的大声呼救。
只是……那花不见了,凭空消失一般的不见了!
宋大勇疯了一般的冲进书房,四处查找,严刑拷问看守书房之人,无果!
一时,宋府戒严,严查各下人仆役,甚至于主子,夫人,只是一无所获!
镇军大将军府内,三皇子神色未明地看着眼前刚刚到手的一盆半死不活的……嗯,兰花,疑问道:“这就是解药?”这花儿虽难得,却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以着他的能耐,要十盆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