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快來见过瑞王殿下。”南宫辅见他走近,笑着说道。
南宫瑾看了坐在上位的拓跋衍一眼,含笑拱手:“南宫瑾见过瑞王殿下。”
“本王与你可还是表兄弟,一家人就不拘那些俗礼了。”拓跋衍一笑:“表弟在北陵人称‘瑾公子’,满腹才华却沒有入朝为官,当真是可惜。”
闻言,南宫瑾无谓一笑,语气寡淡:“虚名而已。瑾不才,心中沒有什么宏远志向,只想花间一壶酒,逍遥任自在。入朝为官实在不是瑾心中所愿。”
南宫辅不由抬眼横了他一眼,他这个儿子就是这样随心所欲惯了,堂堂男子汉什么抱负都沒有,空有满腹才华却又不肯为朝廷效力,当真是让他这个做爹爹的头疼。
拓跋衍听完他的话却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会儿,此人说话不骄不躁,不追名逐利,心中坦荡,全然不被尘世的名利所动,的确是一个光明的谦谦君子。只是他不禁好奇,此人有才有谋,身为男儿,不建功立业,却隐沒于世,他当真甘心吗?
“这么说來,表弟的酒量定是不错。”他略略思衬,转而笑道:“即使如此,那表弟定要陪本王痛饮一番。”
“那瑾恭敬不如从命。”南宫瑾面上含笑,撩袍在桌边坐下,一旁的侍女上前为他斟满一杯酒,他端起酒杯示意:“瑾早闻殿下威名,殿下带兵如神,智谋卓绝,他日定能成就一番大业。如今殿下能回归北陵,是北陵之福,今日能与殿下共饮,更是瑾之幸。这一杯,瑾敬殿下。”
提起这个,拓跋衍深眸微闪。成就一番大业。他如今在北陵举步维艰,处处受制于人,又如何成就一番大业?他自嘲勾唇,执起酒杯示意,不发一语便仰头一饮而尽。
南宫辅见他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由对南宫瑾使了一个眼色。南宫瑾只是淡淡一笑,慢慢将杯中的饮尽才不急不缓的说道:“殿下如今的处境犹如龙搁浅滩,有余威却不得发力。”
拓跋衍猛地抬头看着他,深沉如海的俊眸中显然有了寒意。可是南宫瑾却不以为意,自斟一杯酒执在鼻间轻闻,缓缓的继续说道:“殿下想要飞出这浅滩就必须借助外力,而如今能助力之人,非孟贵妃莫属。”
他说的直接,丝毫不隐晦,使得拓跋衍和南宫辅心中皆是一惊。拓跋衍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不得不重新打量坐在对面的男子,他的话一针见血,显然是将如今的局势看得透彻非常。
“你说你不愿入朝为官,却又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被这些俗事缠绕,你还能逍遥自在?”他看着南宫瑾,似笑非笑的说道。
南宫瑾勾唇一笑:“凡尘俗事瑾只是看客,看了便一笑而过,自然不碍瑾逍遥自在。只是瑾的父亲现在是在倾力相助殿下,而瑾与殿下又是至亲。殿下与瑾的父亲荣辱一体,瑾撇不开这份血缘,对殿下的事自然要多留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