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此说,沐缡孀眼中的忧‘色’并未减少半分。[求书。]-..- 只见她微微垂下眼帘,缓缓转过身,声音略带飘渺:“若凝萃从此无法醒来,那本宫又如何对得起韩将军……”
“韩将军?……”南宫瑾面‘露’疑‘惑’之‘色’,看着她清瘦的背影似是识破了什么,狭长的凤眼掠过惊‘色’:“难道说,凝萃丫头和韩雷将军……”
“是,凝萃和韩雷两情相悦,若是凝萃无法醒来,只怕……”沐缡孀目光飘向远处,心中翻过深深的内疚,令她不由闭上眼:“只怕韩雷亦不会独活……”
看着她愧疚的神‘色’,南宫瑾的心微微一沉,手不由抬起伸向那抹清瘦的身影,可手悬半空终是又收回。许久,他才开口:“放心吧,有臣在,臣不会让凝萃丫头那么轻易的就死去。”
沐缡孀缓缓转身,抬眸淡淡看着他,眼底有不明的光绪闪过:“谢谢你,南宫。”
南宫……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真切的叫出他的名吧。原来听她唤自己的名字竟是这样好听。南宫瑾眼底的光绪变得温柔,却只是一瞬。他嘴角扬起平日里的轻挑弧度:“娘娘不用谢微臣,韩雷将军关系着前线战事,既如此,那救凝萃丫头便也是微臣分内之事了。”
说罢,他拱手做告辞状:“一切请娘娘宽心。天‘色’已晚,微臣在凤鸾宫逗留的时间太长恐惹人非议,微臣就此告退。”
不等沐缡孀再说什么,南宫瑾已大步走出了大殿。她知道,南宫瑾只是不想再听她说太多感谢的话,也不想她心中有太多的负担。或许以前的种种都让她对南宫瑾有诸多误会,抛开这些误会,其实她和南宫瑾早已有着说不清的情谊。
“谢谢你,南宫,虽然这一声谢谢迟了许久,但真的谢谢你……”沐缡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说的恳切而认真。
……
天灰‘蒙’‘蒙’的,可御‘花’园中,满眼金‘色’,大朵大朵的菊‘花’开得分外热闹。长廊上,一抹白‘色’的身影静静立于‘精’致的雕梁之下,看着园中的景‘色’恍若失神。顷刻间,灰‘蒙’‘蒙’的天空飘下细细的雨丝,那样密密斜织,那样悄无声息,为天地间挂上了一道珠帘。
“秋雨潇潇,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低低细语,伸手接住从房檐低落的水滴,寒意顿生。
一旁的‘侍’‘女’见此,连忙上前为她系上凤纹腾云的烟紫‘色’披风,关切道:“娘娘,一场秋雨一场寒。小心着凉。”
沐缡孀‘唇’角微勾,美眸却是一片冷寂:“本宫这副身子本宫清楚。”她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苍白的面容似也被这潇潇细雨‘蒙’上了一层朦胧。
不知不觉,皇上离京已经半个月了。御驾亲征的确让前线将士士气大振,也让萧凌绎有所忌惮,但战事的严峻却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等待拓跋衍的将是更为残酷的战局。
而这半个月里,虽然南宫瑾遍寻名医,可凝萃依旧没有醒来,尽管前日南宫瑾传来消息,告知此次他找到了神医之后替凝萃诊治,但究竟能不能治好凝萃依旧是未知。
雨下的更大了,方才还觉秋光无限,现在却是满眼清冷萧瑟。
“娘娘,雨大了,我们还是回宫吧。”‘侍’‘女’上前扶住沐缡孀轻声劝道。
沐缡孀慢慢收回目光,轻轻点了点头,由‘侍’‘女’抚着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回到寝宫便有宫‘女’呈上一封信:“娘娘,方才有位公公送了封信来,说是一定要娘娘亲手拆封。”
沐缡孀褪下身上的披风,美眸掠过一丝疑‘惑’,接过信问道:“那公公可说是谁让他送的信?”
“这倒没有,而且奴婢瞧着那公公也‘挺’面生的,以前从未见过。”宫‘女’如实回答。
闻言,沐缡孀的眼光不由一沉:“是吗?”她看着手中的信沉‘吟’片刻,吩咐道:“去查一下那公公是哪个宫的人。”
“是,奴婢这就去。”宫‘女’应声退下。
挥退了所有宫人,沐缡孀拿着信在凤榻上坐下,看着手里的信封隐隐有种不安,许久才缓缓拆开信封。可当看完信,她的面‘色’骤然大变,不由猛地起身,只听‘哗啦’一声脆响!手边的描金茶盏连带茶水摔了一地!
殿外的宫人听到声响急忙推‘门’而入:“怎么了娘娘?……”
“都退下!本宫……本宫没事!……”沐缡孀极力控制自己发抖的声音,可内心的惶恐却令她将手中的信纸紧紧捏成一团!浑身都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宫人们从未见过她这般惊惶无措的模样,都吓得诺诺退了出去。空旷的大殿再次恢复寂静,唯有沐缡孀急促的呼吸微微作响。她颤抖的抬起手,看着那团信纸忽的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你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她笑得仓皇,笑得悲凉。
她以为一年前的那一箭早已‘射’断了她和他一切纠葛。她以为只要来到北陵就能完完全全的摆脱他的控制。她以为她对他的恐惧早已消散。殊不知,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一张薄如蝉翼的信纸却轻而易举的将她再次拉入黑暗的深渊!
“萧凌绎。原来你才是那个最邪恶的魔鬼……”沐缡孀就那样一直笑着,笑的绝望而坚定:“我不会再任你摆布……不会!即便你手里有可以救我命的解‘药’!……”
她狠狠将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