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尧接下她的手机翻了一下,皱着眉,只觉得是无聊至极的八卦新闻,不悦道,“这有什么可看的?”
季沛清手指划了几下,翻到后半部分,指给他看,嗔怪道,“爸,你有点耐心好不好?”
季伯尧皱着眉,看清了手机屏幕上那些偏小的文字,眉头越蹙越紧,脸色微变恧。
良久,他摇头,“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
季沛清似笑非笑,手指将耳鬓的头发拢到耳后,悠哉地道,“怎么不可能,景致当年干的那些破事,我还年幼,不大记得了,但是这些事……就算爷爷奶奶一直被蒙在鼓里,你应该一直很清楚吧,真不晓得我那一世英名的二叔是怎么眼瞎到这种地步的。”
“你二叔可不瞎,只是被女人勾得没了三魂七魄,呵,就和你的好弟弟现在的状态差不多,为一个女人鬼迷心窍。”季伯尧冷笑。
季沛清眼珠转动,明显在动什么歪脑筋似的,“爸爸,被你这么一说,我瞧着顾翩翩,倒也没觉得多么碍眼了,反之,她的存在,对咱们非常有利,不是么?”
“何止有利,她的存在从三年前开始,就是天赐给我的良机。”
季沛清起身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下去,陷入深思一般,幽幽地道,“顾翩翩,应该是我那好弟弟唯一的软肋吧。溲”
“那是自然,这三年来,他为了顾翩翩所做的蠢事儿难道还少么,有时候我也很不理解,身上流着同为季氏一族的血液,缘何他与你二叔甘愿为一个女人……呵,身为男人沦为妻奴,这辈子注定要毁在女人手里。”
季伯尧大约只是对陈年旧事的慨叹,季沛清却甚是赞同。
在她看来,二叔季仲谋权倾一时,年纪轻轻就成为商界霸主,然而最终却因为出.墙偷.情的妻子而死,他是一个男人为红颜丧命的最佳案例,而季绍霆……似乎,注定要成为下一个。
季伯尧点燃了一支雪茄,忽而摇了摇头,“虽然景致当年……但是,不可能,我认为这决计不可能!”
季沛清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但她笑容意味深长,“我的好弟弟,是否与我一样留着同为一族的高贵血液……这还很难说。事实究竟如何,并不是一定的,你觉得不可能,未必我也觉得不可能,有一句话叫做——当局者迷,一个人置身事中,何况这件事是他自己查出来的,你觉得他不相信自己,怀疑自己的概率有几成?”
季伯尧拿着女儿的手机把江城日报的当日的头条又读了一遍,他狐疑,猛吸了两口烟,“沛清,莫非……?”
季沛清什么都不说,只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抬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真是大个女了!聪明,未雨绸缪,不愧是季氏的长孙女。”
……
顾宅,书房。
谈翩淮匆匆翻阅父亲面前的数份文件,整个人越来越震惊,“爸爸,这……您为什么要调查姐夫的隐私?甚至远及他的出生记录和体检档案?!难道姐夫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顾正嵘这数天以来仿佛苍老了十岁,两鬓甚至冒出了一层薄薄的银丝,“翩淮,绍霆,他是o型血。”
谈翩淮还是很不理解,追问道,“o型血不是很普遍么,难道是o型血中的稀有血型,姐夫有血液病?”
顾正嵘双手撑着椅子两侧,看上去非常疲惫,五十多岁的人,平日里锻炼和保养都很适宜,此时竟然流露出老态龙钟般的姿态。
“我派出去的人窃取了季氏近百年来每一个子孙的出生记录,其中夹带着出世纸原件或者影印本,绍霆的父亲……是ab型血,而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曾经是我的至交好友,念书时我曾经陪她做过血常规体检,我记得非常清楚,她是o型血。”
顾正嵘的声音悠远,仿佛带有岁月特有的沧桑和绝望,却也仿佛是认命一般的镇静。
谈翩淮神色慌乱,他声音都在发颤,“爸爸您的意思是……夫妻两人,一方是o型血,另一方是ab型,是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天,爸爸!”
谈翩淮对父亲当年的fēng_liú往事了解不算太多,但是和与季氏的恩恩怨怨,连翩翩都知道了,想瞒住他也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父亲曾经与地产王国景家的大小姐景致有过很长时间的一段不.伦之恋。
谈翩淮虽然不是医学或者生物学专业的毕业生,可高中时期也学过基本的生物常识,根据abo血型系统的遗传规律ab型与o型双亲,生出来的孩子只可能是a型或b型。
这常识下可能掩盖的真相太过震撼和诡异,谈翩淮不能置信,他直摇头。
一向沉稳的他都慌了,“爸爸,你的意思是……你是o型血,季太太也是o型血,不不不!爸爸,您不能妄加论断!这实在太可怕了!姐夫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他是季氏唯一的继承人,季氏百年望族,富可敌国的大财团,对继承者不可能是这种不谨慎的态度,绝对不可能!”
“爸爸,您一定要
冷静,也许,也许是当年医院的设备资源有限,也许是您陪季太太体检那一次出了问题呢?”
谈翩淮盯着父亲倍显疲态的脸,竭力劝阻,“您不要现在就下定论,这样重要的事情,而且事关,而且事关姐姐……事关您最疼爱的翩翩啊!”
……
谈扇棋提着一只鲜橘色的小行李箱哭着跑到季宅敲门时,是晚上九点。
陈伯看到是她,忙请进来,佣人们不知发生什么事,准备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