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大姑?”我狐疑的看着任酮。
任酮无所谓的点点头,“认识。所以她才让我给你带话,希望你能原谅她。”
“不可能。”我一字一顿,逼视着任酮。
任酮勾起一边嘴角,轻蔑的笑了笑,“我只是带话,并且答应帮她说几句好话。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你原不原谅她,想怎么报复她,和我没关系。”
那就好。
希望他说的是真的,不参与我家里的事情。
任酮拍拍沙发背,姿势张狂的岔开两腿,“但科里的人不能帮你。”
“只要你不挡着我就行。”
任酮微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你是我的人,只要你听话就好。”
他这话实在有歧义,我只是被迫帮他当引鬼的饵料而已,被他这么一说,就好似我们之间有亲密关系似的,别提多别扭了。
那会儿在杜蘅飞家,他就这么说,但因为我着急离开,所以没放在心上。
这回他又这么说,弄的我浑身不对劲儿,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我舔了舔嘴唇,委婉的提醒他,“我只是帮你做事儿。”
“是我的人。”他强硬的强调着。
随后,他指指沙发,又指指电视,“我的房子,我的沙发,我的电视。”他停顿下来,指了我一下,“我的人。”
嘿!
敢情他把我当成沙发之类的死物了,觉得我进了他的家,就该属于他了,就必须听他指挥。要放古代,那我在他眼里,肯定就是签死契的长工。
他可真是个占有欲强盛的怪胎。
这是病,是神经病,是偏执强迫症。
这得治!
但看他那病入膏肓的样儿,估计治不好了。
我腾然想到苗如兰,想到苗如兰见到任酮时,那既哀伤留恋又慌张无措的模样。
难道,苗如兰离开任酮,是因为受不了任酮这病态的掌控欲?
有可能。
还真有可能。
一般人受不了这样的,一边儿掌控,一边儿还不拿对方当人看。
生活在这种人身边,就算爱的再深,也十分煎熬。
可怜的苗如兰,怎么会爱上这么个病态怪胎呢。
任酮眼冒寒光,警告我,“我说最后一遍,别瞎猜你不该猜的事情。”
我赶忙点头,阳奉阴违的应了一声,继续偷偷猜测着他的事情。
任酮突然伸手,用力揉了把我的脑袋,像是揉弄狗毛似的。揉完,他又嫌弃的一把推开我,推的我朝后一仰,差点儿倒翻下沙发。
“你干嘛啊你!”我怒了。
任酮说:“明天去剪剪头发。”
他抽出一张纸巾,擦着刚才揉我头发的那只手,就好似我头发有脏东西沾到他手上似的。
神经病!
我每天都洗头,头发上香喷喷的,根本不脏!
转过天一大早,他就逼着我去剪头发。
这才六点多,小鸟儿刚起来吃早饭,太阳还带着懒劲儿,理发店的门根本不可能这么早就开。
等他说下一句话,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早就逼着我下去,原来他想让我排队替他去买奶黄包。
我一口火上来,直接气饱了。
气哼哼的出了门,等到了电梯前,我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我挣扎了一会儿,决定劳累一下腿脚,从楼梯走下去。
反正就九层,我走的快一点儿,不用几分钟,就能到楼下。
杜蘅飞真是阴魂不散,在我走到第七层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下一层楼梯上,一边仰头笑看着我,一边慢腾腾朝上走。
他的脚步很轻,却像是踩在我心脏上似的,让我神经紧绷起来。
我掉头就想跑,杜蘅飞猛的窜到我身后,搂住我的肩膀,“早啊,宁彩。”
我用力扭了下肩膀,没扭动。
“这么早出去,难道是去给任酮买奶黄包?”杜蘅飞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却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喜悦,只感受到恐惧,透心凉的恐惧。
撑着胆子,我回答,“是,去给任酮买奶黄包。你放开我,他在家等着我。”
杜蘅飞笑着弹了下我的额头,姿态亲昵的就好似我们是情侣似的。
他说:“我正好也去买早饭,我们一起去。”
“我自己去就行了。”我拒绝他。
杜蘅飞松开手,双手松松的抱在胸前,好笑的看着我,“被昨天的事情吓到了?”
我没表态,僵硬的看着他。
杜蘅飞逗弄似的,朝我挤挤左眼,“你怎么这么胆小。你加入特殊案件调查科,以后会见到很多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这么胆小呢。”
我胆儿不小,是你太恐怖了。
我宁愿一下见一万个章和贵,也不愿意见一个你。
杜蘅飞无奈的摊了摊手,一副大人大量放我一马的模样,“好了,既然你这么不想见我,那我,只好离开了。”
紧接着,他摆出泫然欲泣的模样,“我很伤心,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我一直僵硬着,直到他离开好一会儿,手脚才恢复灵活。
活动了一下腿脚,我撒着欢儿的朝下冲,一下迈四个楼梯,恨不能直接从楼顶跳到楼梯下。
冲到一楼的时候,迎面碰见露娜。
我一个刹车不及,差点儿撞到她身上。幸亏我在撞上的瞬间,朝左歪了一下,结果只是我自己摔了一跤。
虽然摔的不疼,但也不好受,右胳膊麻的厉害。
露娜很愤怒,声音尖利的像是刀子,刺的我耳膜阵阵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