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发愁,“那晚上,那些怨气还会再出来吗?”
“会,直到你查出凶手为止。”
“那怎么办,有没有办法克制一下。老是被骚扰,还看不见抓不着,这感觉太不舒服了,让人特别没安全感。”我眼睛朝他房间瞄,打着在他房间打地铺的主意。
“自己解决。”任酮冷酷无情的关上了房门,将我拒之门外。
我只能耷拉着脑袋回了屋,忍受了一晚上怨气的骚扰。那怨气果然讨厌到了极点,只要闭上眼睛,它就会立刻出现,一会儿在这里,一会儿在那里,像是恶作剧似的,故意折腾人。(
因为怨气的恶意骚扰,清早起来,我顺利多了两个黑眼圈,和肾虚似的。
任酮说:“这几天我爸可能会过来,他如果说的过分了,你不用忍着。”
“好。”看来他爸不是个善茬儿,估计过来是来找我茬儿的,所以任酮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并且给我以支持。
“你爸是来看我的?”我小心翼翼的询问任酮,确认一下他爸的来意。
任酮应了一声,“嗯。”
俗话说的好,有后妈就有后爸。任酮和苗凤英的关系很差,和他爸的关系估计也好不了多少,即使他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
想想我那对我百般好的爸妈,再对比一下任酮,我突然觉得任酮挺可怜的。
怪不得他性格那么差,因为没人宠爱过他。
到科里之后,我紧忙翻看昨天查过的那叠子案件。翻了半个多小时,我才找到沾了我口水的那一页。
我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这个案子。
这案子是个少年案。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学校还未盖完的职工楼里死了,活生生被打死了,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找到打死他的凶手是谁。
疑似疑犯有七个之多,五个是他学校的同学,而另两个是他的亲人,他爸和他叔叔。
这几个同学,原本没有证人能证明他们不在犯罪现场,他们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但是后来突然冒出许多老师还有同学给他们作证,证明在罪案发生的时候,犯罪嫌疑人和他们在一块儿,免去了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嫌疑。
死者的爸和叔叔,本来也没有不在场证据,但是后来死者的后妈和邻居几个出来作证,说那天晚上他爸和他叔叔去邻居家喝酒了,所以也有了不在场证据。
死者死前的生活极为悲惨,看的我特别难受。
死者生前被学校排斥,在家里也常常挨打,原因是因为他是个同性恋。他十四岁的时候,刚刚有意识的明白自己喜欢的对象是男的,青春冲动之下,就把这件事情对好朋友说了。
死者的所谓好朋友,将死者的隐私恶意到处传播,让死者被学校所有人排斥和孤立,渐渐发展成被羞辱被殴打。而在家,他爸和他叔叔,因为觉得死者给他们丢了脸,也常常疯狂的殴打辱骂死者。
死者活着时候的生活,简直就像是地狱。
没人帮助,没人同情,明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却被所有人视为可以随便欺辱的对象。
那个将死者秘密到处传播的男孩,也是犯罪嫌疑人之一,名叫张鹏刚。
我一一记下这些人的姓名,然后让廖泽调出档案,查找这些人现在的住址以及工作生活情况。
死者他爸和他叔叔现在还住在老房子里头,两个人合开了不大不小的饭馆,日子过的不算多富裕,但绝对滋润。
而另外五个嫌疑人。
张鹏刚四年前遭遇车祸,丢了两条腿,成了残废,在家里开的小卖店帮忙,做收银的工作。
欧海燕现在成了小姐,在案记录有五次之多,都是因为卖而被抓进去。
刘曲现在是出租车司机,已经娶了老婆,孩子都快出生了。
董成冲现在是上班族,朝九晚五,曾经有过偷窃被抓的案件记录。
王浩干鸡头的工作,偶尔和欧海燕混在一块儿,现在被关在牢房里头,得三年后才能出来。
十年过去了,这些人都有了各自的新生活,他们都忘记了死者,忘记了那名叫徐元亮的可怜男孩。
如果不是我不小心沾染了怨气,他们很可能会继续着各自的生活,永远的遗忘徐元亮。
也许是老天也看不得徐元亮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看不得徐元亮生前活的那么痛苦,所以故意让我在纸上沾染了口水,沾染上怨气,帮徐元亮找到凶手。
廖泽凑过来,“怎么了,沾上怨气了?”拍拍我的肩膀,廖泽鼓励我,“我们都沾过,破了案子就行了,简单的很。这些案子和鬼怪无关,都是些普通人,容易破。加油,宁彩。”
“要是那么简单,就不可能放十年还没破案。”鬼怪的案子虽然凶险,但是因为我们能看见鬼,所以常常很容易定位凶手。
连环杀人案,也容易定位凶手,因为会出现一些关联性的疑点。
而这样普通的个案,只出现一次,犯罪嫌疑人过多,又有许多包庇者,就极难破案。而且,这都过去十年了,时间掩埋了很多当时能够找到的证据,这给破案增加了更大的难度。
再难,我也得去做。
要不然,怨气会跟着我一辈子。
而且,在细看了徐元亮的经历之后,我产生了汹涌的愤慨情绪,非常想帮他查出凶手,而且想冲到过去,冲到徐元亮活着的那个时候,朝那帮人大骂,亦或者打他们一顿。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把徐元亮从过去拉到现在来。
下午我想去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