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绾乖乖巧巧地一直站在卫脩身边,陪他扮成小太监。
虽然说,这扮成小太监也得敬业些,恭恭敬敬,垂眸权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只等吩咐,可是看着上官靖那眼底的得意,沈青绾唇边也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容。
感觉到袖子被拽一下,沈青绾一侧目就对上卫脩询问的视线。
沈青绾摇一摇头,目光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正捏着玉匣子中所谓的“龙隐令”,然后面色变得很古怪的卫珵。
“上官爱卿,这当真就是你要呈给朕的东西?”
卫珵将那玉牌捏着让上官靖仔细确认鲎。
“没错,皇上正是这块令牌。”
看着上官靖点头确认,卫珵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而上官靖平素里很是善于察言观色,这会儿,却只以为卫珵是因为得到了“龙隐令”才会这样的反应。
昂起头,上官靖直直看向卫珵道:“皇上,那几封信就能证明楚霸天楚将军的清白。”
幽幽的目光落在上官靖的身上,卫珵紧紧握住了手中玉牌,好一会儿才是伸手拿过旁边的书信细细阅读着。
上官靖仔细凝视着卫珵的脸,眼底的得意更甚。
那几封信里,前面虽然是些跟楚霸天有关的内容,可是,楚霸天一案这么多年了都没差出什么内容来,他又如何能查得出。
所以,除了第一页后,其余不过是些他想要告诉卫珵的话。
毕竟他煞费苦心好不容易才给卫珵下了毒,自然也给让他知道,这样接下来的戏才能演下去不是么?
“皇上,你看这些信上写的东西,足以证明楚将军的清白了吧?”
上官靖与卫珵问着。
呵呵,不用多想,就看着卫珵现在的脸色,也知道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了。
服侍在卫珵身边那么多年,他又如何会不知道卫珵这个老狐狸最能沉得住气呢,就是一把刀现在架在卫珵脖子上,卫珵也一样会配合,毕竟,在皇位上待久了的人,怎么会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
这边,上官靖好整以暇。
宝座之上,卫珵的面色逐渐变得铁青,哗啦一下,信纸就被狠狠握成了一团,咻的一声,卫珵就将那一团纸扔了下去,正砸在了上官靖脸上。
“大胆!你这也算是证据,上官靖,朕平日里就是太纵容你了,才让你敢这样敷衍糊弄于朕!”
看着暴怒的卫珵,被砸的眼角微疼的上官靖,他不禁有些诧异地看向卫珵。
“皇上,那封信你可看仔细了?”
“信就在你脚边,朕有没有看仔细,你何不仔细看看。”
满殿的鸦雀无声中,上官靖弯身捡起那团纸,展开一看,这信上的内容也并没有错啊。
“皇上,难道你就真不——”
“真不什么?”卫珵怒看向他,道:“你还敢这样直视着朕,怎么?你以为拿个假的令牌,在上面涂上毒药,朕就会上当受制于你么!来人!逆臣上官靖今日胆敢谋害于朕,把他给朕拿下!”
毒药?谋害?
听着这几个字眼,满殿群臣都不由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呆了。
而上官靖更是被震惊地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直到殿外侍卫冲进来想要拿下他的时候,上官靖才是回过神。
“卫珵你、你怎么敢——”
掩在卫脩身边的沈青绾,见状唇边微微扬起。
这时,就见前面的卫脩悄悄回头看向她,问道:“沈小五,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看着卫脩俊朗的脸,沈青绾只是笑而不语。
既然上官靖在玉牌上抹了毒药,那她洗掉不就可以了?然后顺便在那玉匣子下面留下了一张小纸条,告诉卫珵,他最倚重的上官靖想要谋害他。
至于那几封信,沈青绾也是看过的,后面无外乎是上官靖洋洋洒洒威胁卫珵,他已经在那令牌上抹了毒,如果想活命就配合他的话将这一出戏演完。反正他也明白皇上最在乎自己的小命,所以饶是心中有不甘、诧异和愤怒也都先忍耐下吧。
只是上官靖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忍耐了这么多年,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关键的一刻居然功亏一篑。
沈青绾看着他一脸的不甘,心中也是不由叹气。
其实吧,上官靖也是很聪明了,能够想出利用卫珵对他的信任来下毒好威胁卫珵,只是,他吧,表面上看着好像行事稳如泰山般,可骨子里到底还是有些急功近利了些,越是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就越是绷不住。
不过,这也是上官靖太过于自信了,他以为有了卫珵的信任就是胜券在握,以为柳云翰故去后,杜伯仲也消失了,就再也没人能够察觉出他的诡计。
如今看来,却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只是时候早晚而已。
“上官靖!你胆敢毒害皇上,枉费皇上和老夫如
此相信你,你真是让我们失望!真是罪该万死!皇上,老臣恳请将这不忠不孝之人立即就推出去斩了!”
朝堂诡异的气氛中,沈青绾就瞧着一个头发灰白,却精神烁烁,约莫五十多岁的男子怒视着上官靖指责着,满满的义愤填膺。那一身的正气凛然,几乎耀眼的让沈青绾差点无法直视。
这人是谁?扮成小太监在议政殿恭恭敬敬站着时,沈青绾却是知晓的。
那正是上官靖的老丈人,商氏一族的宗主商万拂。
卫珵不经意间微眯着眼睛,看向商万拂道:“哦,商爱卿真如此认为?”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