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梓脸上划过几分自嘲:“我想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最近我开始相信你了,不管你是怎么的不择手段,阴狠毒辣,甚至你故意怂恿林月夕走到那一步,我都没有怪你。因为你从未伤害我,从未对我不利,你们牧家又和我的母亲交情非浅,所以我尽所能的理解你,可是现在你又做了什么,你知道这些假银票流传出去,我会面临什么吗?天下都将大乱。你到底想做什么,或者疏霄族又想做什么?”
牧近夷深吸一口气,感觉到心口闷闷地疼,他低垂着眉眼,无人看得到他眼里的情绪。只听他说道:“林月夕确实是我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但那也是她想做的。不过,关于牧子元和假银票的事,我真的一无所知。”
他的声音喑哑低沉,没有平时的清澈柔和,带着浅浅的晦涩。让季梓的思绪有些混乱,但想到他惯会演戏,就再也没有了耐心,转身就要离去。
牧近夷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低声问:“你真不愿意信我一次?”
季梓甩开他的手,没有转身,丢下一句话,“你做过让我相信的事吗?”
她的身影很快就在门口消失不见,只余下牧近夷独自看着地上的影子怔怔出神,只见他俊美的脸上忽然浮上一抹凄苦的笑,“若是尉迟燕,你会信他几分?”
季梓心情复杂地快步走在回住处的小路上,迎头撞上了刚验看过粮车的尉迟燕,她头也没抬凭感觉就要闪开继续往前走。
谁料却被尉迟燕抓住手臂,她甩开他的手,抬起头说道:“牧近夷,你不要……”
待看到是尉迟燕时,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淡淡地说:“你回来了。”
尉迟燕微微一笑:“怎么,牧近夷又惹你了?”
季梓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不幸灾乐祸?天下乌鸦一般黑,古人诚不欺我,圣人说,惟女人和小人难养也,这世上除了女人就是男人,所以这天下的男人都是小人。”
“火气这么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师妹,能说给师兄我听听吗?”尉迟燕没有在意的话,相反先问她因由。
当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尉迟燕时,尉迟燕叹了一口气说:“小师妹,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依我看,这牧近夷和牧子元必然不是同一个人。”
“为何?”季梓皱眉问道,所有的一切都指向这一点啊。
尉迟燕点了点她的鼻子说:“我虽不愿为他说话,但是也不想真正的幕后主使就这样被你忽略。牧近夷是什么性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想事情做事情都十分极端,就拿他对林月夕这个事的态度就知道了。我倒是觉得这样的男人若是对谁动了情,怕会是这世上最用心的男人。如果他想在生意上打击你,那他何必等到现在,你要知道,他现在手里握了很多订单,笔笔都是三十三。”
季梓讶异地望着他:“你这是在说牧近夷的好话吗?”
“哈哈哈,没想到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是我最大的仇敌。”牧近夷突然出现,笑得格外凄凉。
尉迟燕直视着牧近夷说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如这次我们来打个赌。”
牧近夷扬眉,“怎么赌?”
尉迟燕黑闪过一道精光:“看谁先找到假银票的幕后真凶。”
季梓看了看意见达成一致的两人,冷静下来思考前因后果,发现自己对牧近夷的事先入为主,心存偏见。
朝帝城的醉梦居和赤国京城的醉梦居不同,只在夜晚开门做生意,而且必须要有名帖才能进去,比京城醉梦居的要求更加严格。
季梓拿着林朝弄来的名帖,用手指弹了两下说:“果然有鬼,有哪家做生意只在晚上营业的?就连青楼楚馆白天虽然生意不好,但也会开门迎客。进去还要这种东西,简直是欲盖弥彰。”
尉迟燕淡淡一笑:“小师妹言之有理。”
知道他是在笑自己之前的武断,季梓不由冷哼一声,旁边的牧近夷桃花眼里划出一缘分杀机,“终于要见到所谓的牧子元了。”
季梓知道牧子元和牧近夷根本不是一个人,她眉宇间尽是忧色,“他也姓牧,怕是与牧家脱不了关系。”
牧近夷则不以为然,“究竟姓不姓牧还不确定,我有点猜到是谁了?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竟如此大胆,假借我的身份接近你,而且我来到赤国后对此竟一无所知。”
“你之前竟没有在赤国吗?”季梓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问道。
“疏霄族在五国的产业可不止这些,我离开族地前来寻找失散的族人,不可能只在赤国这一处。”牧近夷耐心的解释道,桃花眼里的寒光一闪即逝。
尉迟燕则看着季梓疑惑道:“小师妹也是产业遍布五国,为何没有出现过冒名顶替的事,可见小师妹的手段非同一般。”
季梓白了他一眼,这个尉迟燕,之前他为牧近夷说话,还以为他心胸变宽话就不我了,没有想到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放松打压讽刺牧近夷的机会。
牧近夷没有生气,而是笑眯眯地说:“那这件事解决了之后,我可要与阿梓好好地探讨下经商之道。”
尉迟燕眯着眼,眸子的冷光倾泻出来,“还是先与本皇子探讨下武功比较好。”
季梓无语地看了看这两人,说:“够了!两个大男人天天斗嘴,难怪林月夕当初会设计李决明,让他以为你们相爱相杀。”
尉迟燕与牧近夷听了她了话,情不自禁都往后退了好几步,恨不得离对方远远的,季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