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季梓把她手里的这盏茶都喝完了,红魅才再次摇头。“红魅真的没有其他要求。”
季梓把手里的空茶盏放到身边宫女伸出来的手里,抽出帕子轻拭了一下嘴角,叹了口气,幽幽的开口。“本宫给了你机会,你却没有好好把握住。你身为灵国的和亲公主,既然心甘情愿的遵皇帝的旨意下嫁给‘雨燕候’,那你记住,你日后就是‘雨燕候夫人了’,即便是死了,入葬的也是追雨家的祖坟。我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我一定会让这场婚礼顺顺利利的举行,没有人可以阻止破坏得了,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说话的时候,季梓已经维持着慵懒的姿势斜靠在贵妃榻上,可一双描绘精致的凤母却一瞬不瞬的盯着红魅的眼睛。“这样蓝惑,你这辈子就不要想了,他不来破坏婚礼则已,要是他敢来,就一定不能四肢手脚全乎的把你完整的带走。”
红魅双腿发软的跌坐从锦墩上跌了下来,额头上的冷汗簌簌而下,看着季梓,她的心里只有一句话:完了,季梓什么都知道了。
皇后……皇后娘娘的这话是什么意思?还在心中懊恼红魅这样的好运气为什么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的紫苑,听了季梓的话后,先是有些不明所以的茫然,然后又有些了悟。
难道是在自己揭穿红魅的身份之前,皇后娘娘早就什么出清楚了?那……那自己的事情是不是也同样瞒不过她?据那个白面人所说的话,尉迟燕本来是要派追分来杀她的,可一瓶他给的药,让她不止是逃过了一命,而且还得到了追风这个人,得到了“封疆候夫人”这个尊贵的身份。
可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过得战战兢兢的,生怕尉迟燕或是季梓知道了这一切会让她重现变得一无所有,更怕追风会嫌弃她。所以她才会受红魅的胁迫帮她在宫里打听消息的。可是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知道自己因为窥探宫廷,已经触犯了皇家的忌讳,尉迟燕和季梓原本就像杀她,现在就更加不会让她继续活下去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紫苑脸上的血色也在一瞬间褪尽了,一脸的苍白惶恐,像红魅一样,慢慢滑坐到地上,伏跪在季梓的面前,把头埋在不停颤抖的双臂之中。
季梓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单手撑在自己的下巴。“‘封疆候夫人’这是怎么了?我在跟红魅公主说话呢,你怎么也跟着跪下来了?难道是想为红魅公主求情?可是她连本宫的情都不领,有怎么会领你的情呢?难道是她们关系特殊,她会比较给你面子?”
听了季梓的话,紫苑已经丝毫不再怀疑她已经知道了一切,知道自己是用了手段才把追风拢到手里的,知道了红魅让她做的所有事情,这些可都是死罪,犯了以上种种,就算她有十条命都不够季梓杀的。
“皇后娘娘饶命,紫苑知罪了,请皇后娘娘饶命。”她不停的给季梓磕头。
“哦?不知道‘封疆候夫人’你都做了些什么,现在又为何向本宫求饶啊?”季梓说着,眼中带着不明意味的看向红魅。“红魅公主,您知道吗?”
看着紫苑,红魅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掩饰不住了,她在心中暗暗怨恨薛天选了紫苑这么一个没有骨头的女人做内应,季梓几句话就夺了她的心神,红魅毫不怀疑紫苑会把她自己做过的一切向季梓和盘托出;跟怨恨薛天把自己以灵国和亲公主的身份送到宫里,尉迟燕的眼中就只有季梓这么一个女人,她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一事无成不说,简直是自投罗,满盘皆输。
她很可能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了,红魅在薛天身边那么多年,每时每刻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什么时候自己的命就没有了,真的死到临头的时候,她反而不怕了,她只是心疼只是惋惜。蓝惑,她和他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了,她再也没有机会陪他隐居山野了,普通人唾手可得的平淡和幸福为什么到了他们身上就变得如此艰难,豁出性命去也求之不得……
红魅带着无以复加的惋惜和对蓝惑的心痛,同时又有一种彻底自我放弃后的放松,她带着这种矛盾的感情面无表情的听着紫苑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以及受她胁迫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告诉季梓,事不关己得好像听别人的故事般。
“……皇后娘娘,我所说的话毫无虚假隐瞒,请您明察。”紫苑脸上的泪水把她今天早上出门前精心描绘的妆容冲洗得一塌糊涂,连她用来抹眼泪的帕子都被弄得红一片黑一团的脏的不成样子了,她还继续往脸上擦。
连季梓都嫌弃的皱了皱眉,让身边的宫女给她送过去一条干净的帕子,看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才淡淡的开口。“‘封疆候夫人’你都讲完了吗?
紫苑点头:“我都讲完了,还请皇后娘娘不要再叫我‘封疆候夫人’了,我对不起这个称号,也对不起追风,我是卑鄙无耻的手段得到这一切的,我一直不敢告诉追风,现在都讲出来了,我也轻松了。皇后娘娘,我做的这一切追风都不知道,我是瞒着他的,还请皇后娘娘和皇上不要因为我的事而牵连到追风,他对皇上可是一直忠心耿耿的。”
季梓稍稍坐直了身子,盯着紫苑看了好一会儿,竟然笑了起来。“这么说,‘封疆候夫人’你是对追风有真感情了?你先别着急,皇上和我一天没有剥夺你的品阶,你都还是‘封疆候夫人’,还真没想到,追风的心软和担当让他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