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余骁的事故是一场意外,但是意外的那么刚好。
同样是凌晨被喂的强刺激性药物,宫白秋早就洗胃完成,神智已经清晰过来,而南余骁却抢救了足足三个多小时。
醒过来以后,宫白秋马上又被送到了另外一个地牢,意外的跟南小沫关在了一起。
死过一回再苏醒,就像是魂魄去地狱游荡了一圈被拉回来,醒过来以后,宫白秋身心疲惫,精神涣散…
看样子文婷心也该是故意安排的。她们俩的情况如此相似,文婷心也懒得一个一个劝解,正打算就这样关在一个地方,然后一次性给两个人一起进行心灵洗涤。
可这样的安排对南小沫跟宫白秋而言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从宫白秋被送到牢笼里的第一刻起,南小沫就凑的老近,双手抓着铁栏,死死地盯了她好久,然后出神…
她们俩被安排在分开的两个牢笼里,其实就在隔壁,如果宫白秋能动的话,就可以过来跟南小沫并排坐下。
“怎么会是她呢?”南小沫狐疑歪头,小眼睛来回转溜了一圈,“我不是应该在宫贤灿家的地下室吗?”
可是,这里分明就是她们南家的地牢…
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宫白秋啊…
“喂…”南小沫尝试着呼叫宫白秋,“你醒着吧?现在没有再睡吧?”
她被人抬进来的时候,南小沫注意到她是睁着眼睛的,但是眼神很空洞,瞳孔是失焦的,看起来很无神。
“你现在是在南家吧?还是在宫家?”抓紧着铁栏杆,南小沫朝面前的宫白秋大呼,“没人把你送去宫家吧?这么说…”是她回到南家了?!
“不对啊…我怎么可能…”挠挠脑袋,南小沫始终不太相信自己现在身在南家。
自己就睡了一觉,而且还睡的不太好…怎么一醒过来,人就已经在南家了呢?
是她昨天被冻死了,灵魂回南家了…还是她真被人给救出来了?!
“喂,你理我一下啊。你不会死了吧?”得不到回答,南小沫对宫白秋的加大了吼声,语气也渐差,“装什么死人啊,我知道你还醒着。”
提到了‘死’这个字,宫白秋才渐渐将思绪从异界抽离回来,等着她真正回神看向眼前熟悉的环境时,心头的酸楚与愤怒暗暗翻涌。
醒来之后,她的脑海,她的眼前回放的都是南余正在地牢里要置她于死地的画面,耳边回荡的也都是南余正说的句句薄情话…
“你跟我这么多年,我没给过你想要的。婚姻没有,婚礼没有,结婚证没有,甚至连孩子都不喊你一声妈。这样的生活,我知道你早就过不下去了。”用这样一句话,他把她十几年的付出给简单交待过去…
“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已经。你知道吗?我在你身上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我不能再把更多的时间花到你身上了…”用这样一句话,他把她十几年的陪伴当作累赘,想抛就抛…
“我就是想抢南义天的东西…即使我有女人,即使我一定可以找到比你好千万倍的女人。但你南义天从我手里抢走的,我就一定要抢回来。我不能……让那个废物爬到我头上…本来,我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就很低了…”也会用这种话去告诉她,早在年轻的时候,他就是在利用她了。
“你现在倒觉得可惜了是吗?那个给你捏扁揉圆的南义天死了,那个你丢掉的亲生儿子现在坐上高位,然后反过来害你了?!你后悔了是吧?”甚至,他还站在了她对立的角度,跟其他人一样,跟南家的人一样,去蔑视她的付出,去嘲笑她的所作所为,去讽刺她曾经丢了她本来应该珍惜的一切…
“够了…你们俩…帮不到我,不怪你们。但是如果成为我的拖累,我不会对你们手软。”
最后,他用一句很简短,很无情,很不是人的话告诉她,她跟她的儿子就是他人生的拖累,就应该为他的事业牺牲…
他来到她面前的时间就只有短短几分钟,可他说的话却能让她记上一辈子…
这一辈子,她必定会恨死他,会怨死他,简直忍不住,想杀了他!
“喂!你是不是被拉出去打了啊?傻了吗?”南小沫还不依不挠的呼叫着宫白秋,嗓门大的让宫白秋心烦,“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啊?”
“闭嘴…”微微启唇,宫白秋声音沙哑的吐出两个字。
喉咙很难受,即使药液被清洗干净,还是很难受。可是这种难受抵不过她心上的难受…
“你是醒着的吧?行了别给我装睡了。我都看的出来。”南小沫拿起地上的石头敲敲铁栏杆,‘咚咚’声在地牢里回荡,搭配着她大咧咧的嗓门,“你现在是在南家吧?这里是南家的地牢吧?”
“我记得我昨天在宫家睡着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回南家了。”宫白秋没回答她,南小沫就已经自问自答的接了下去,“不过看到你,我又觉得说不定现在还在宫家。可能二嫂把你送回宫家了。说不定,我们现在是在宫家的地牢…”
南小沫还编制着另一个答案的理由,弄的自己一头雾水…
“在地狱…”冷不丁的,宫白秋
的,宫白秋望着正上方,缓缓吐出了这样几个字。
一下子,把南小沫吓的缩了缩脖子,惊慌瞪眼,“不会吧?你别吓我啊!”
摸着脖子,又摸摸额头,南小沫掐掐自己的脸,自己把自己吓的不轻:“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