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叶沐氏这么一问,叶棠花顿时息了和她再谈下去的心思,细想了想又道:“罢了,许是我多心了也有可能,天色渐晚,母亲也该休息了,孩儿就此告退吧。”
叶沐氏点了点头,示意雨霞送她出去,叶棠花起身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回母亲,孩儿今日从宫中回家的时候,遇上了一位在茶艺上很有造诣的鲁姑娘,她家里是开茶楼的,孩儿想请她教授孩儿茶艺,为此想从母亲这儿讨要些好茶可以么?”
这种小事叶沐氏自然不会拂了叶棠花的意思,便点了点头:“我平日里的茶都是雨霞在泡,你只管跟她要就是了。”
叶棠花点点头,看向雨霞:“走吧,带我到母亲的茶房去看一下。”
雨霞点点头,带着叶棠花走到明光苑正堂边上的一个小暖阁里,只见这暖阁里头有着烧水的小风炉子,此时一壶水正放在上头热着,靠墙放了一个架子,上头放了各色茶叶罐子,都用红纸写着标签,临窗放着一张桌子,上头是各色茶具、托盘。
叶棠花略看了看屋子的构造便走到了放茶叶罐的架子前面再仔细瞧了瞧,发现叶沐氏喝的茶种类颇多,有饼茶,也有散茶,疏落有致地摆了一架子。
叶棠花故作好奇,凑近每一个茶叶罐子细看,实则是为了让自己颈项上佩戴的试毒玉凑近每一个罐子,然而她上上下下忙活了一通儿,试毒玉还是没有发出什么光芒来。
这让叶棠花实在难以理解,叶沐氏平时喝的茶都在这里了,雨霞也都是在这里泡的茶,可为什么试毒玉却测不出哪一罐茶叶是有毒的呢?难道毒不在茶叶里,还在水里不成?
叶棠花思及此处,便又转过身来靠近小风炉子,有意低了身子蹲下,吓得雨霞一声惊呼:“小姐当心些,那炉子里有水,切莫烫着了。”
叶棠花又低头看了看,确认试毒玉确实没有发亮之后才支起身子来笑道:“雨霞你也太小心了,我不过是看看罢了,哪就能烫着。”
雨霞笑着说:“大小姐自然是福泽深厚,万不会为这些许小事儿便伤着自己个儿的,可是奴婢是来服侍小姐的,该提醒的话奴婢不能少说,不然岂不是奴婢失职么?”
叶棠花笑了笑不置可否,雨霞这话说的虽是不错,但牵扯到叶沐氏中毒的事情,她一个疑点都不能放过,如今发现茶叶里没毒,水里也没有毒,那么泡茶的雨霞自然就成了头号怀疑对象。
叶棠花想了想,装着不经意般走进窗前的桌子,一面借机试探茶具上有没有涂毒,一面扭过头去问雨霞:“母亲每日里喝的茶都是你泡的么?”
雨霞摇摇头:“不一定,夫人身边伺候的除了我还有桐阴、云淡、千秋几个,泡茶这活儿都是看谁手头上没活儿谁就干,只是我时常在夫人身边服侍,最后由我端出去罢了。”
叶棠花闻言眉头不禁皱得更紧,刚才在雨霞说话的时候她已经俯身试过了,这茶具上竟也是没有毒的……如此说来,下毒的人竟是泡一次茶下一次毒不成?且不说这法子蠢不蠢,这四个人谁来泡茶都是不一定的,若是下毒的人泡茶时旁边有人在又如何?还是说这四个丫鬟都让人收买了?
最重要的,泡一次茶下一次毒跟把毒药放在茶叶里比起来,太危险也太不方便了吧?把毒药放在茶叶里,冒一次险就可以了,可泡一次茶就下一次毒,是每次下毒都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哪个傻子这么给人下毒啊?
还有一点,当叶沐氏要雨霞下去泡茶的时候,雨霞也会路过她身边,那个时候试毒玉并不会亮,也就是说雨霞身上并没有毒药,但当雨霞回来的时候,手里的茶就是有毒的了,也就是说,这下毒的人不是雨霞,但是下毒人是当着雨霞的面儿下的毒?
叶棠花心绪乱的很,脸上表情也十分复杂,让一旁立着的雨霞不明所以。
雨霞想了想,笑道:“大小姐若是想要茶叶,我把这些茶叶分别包好给大小姐带回去?时间不早了,您要不回去,天就该黑了。”
“就照你说的吧。”叶棠花此时也是无可奈何,她能想到的可能有毒的地方她都试过了,竟是没有一个有毒的,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鲁秀儿了。
雨霞寻了几张红纸,将茶叶分别包茶叶的名称,最后包成了一个大纸包交给叶棠花:“大小姐,这屋子里所有的茶叶奴婢都包了一点,应该够您用的了。”
叶棠花颔首笑了笑:“辛苦你了。”一面又自荷包里摸了半块儿碎银子递给雨霞当赏钱,“我不能常在母亲身边侍奉,你是如今母亲最得力的丫鬟,凡事要多经心些。”
雨霞笑着应了,又送叶棠花出了门,这才转回院子里关门。
叶棠花匆匆回了流霜阁,此时鲁秀儿尚在她的房间里,和闻喜百和雨秋她们闲话,见叶棠花带了一个大纸包回来,一时间不免有些好奇:“小姐去了这么久,莫不是夫人给了什么零嘴儿不成?”
叶棠花叹了口气,将纸包拆开,翻出里面的茶叶来,继而朝着鲁秀儿一拜:“秀儿姑娘,棠花如今有要事相求,还望您尽力相助,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鲁秀儿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去扶叶棠花:“叶姑娘不必如此,我既然受聘为叶府茶师,自然当为主家尽心,小姐有事只管吩咐就是了。”
叶棠花就势站起身来,又叹了口气:“如今屋子里没有外人,我也不瞒你们了,如今不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