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笑了笑,有些得意地扫了她一眼:“说什么呢,夫人我什么时候把她们放在眼里了?就凭她们两个,也能和我比么?我陪在老爷身边的时候,她们只知道留在京里享福,现在老爷回京了,就巴巴的凑上来做尚书夫人尚书嫡女?哼,简直是荒唐!”
喜儿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夫人说的是,说的是!”
李姨娘心里顺了气儿,又想到叶沐氏和叶棠花这个时候指不定被那些贼人怎么凌辱,心里就愈发的畅快起来,横竖这府里以后也只有她一个夫人,便是放肆些也不妨,心里也就更快活了些。
就在这时候,李姨娘身边另一个大丫鬟善儿急匆匆走了进来,福了一福:“姨娘,夫人和大小姐回来了!”
李姨娘惊得直接站起身来:“你说什么?叶……夫人和大小姐回来了?”
善儿点点头,道:“夫人和大小姐此刻已经回了后院了,听说是永安王亲自驾车送回来的,老爷正在前堂道谢呢。”
李姨娘气得直咬牙,又是这个永安王!前一次在威远侯府的时候就是他坏了宋之瑶的名声,如今又是他坏了本该成功的计划,这个永安王难道是跟她家的人有仇吗?
李姨娘眼睛转了转,一时不甘心一时又有些担心,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冷笑了一下:“夫人和大小姐遇险,咱们怎么也该去问候一下,走,跟我去看看!”
善儿和喜儿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不祥的预感,姨娘的计划原本实施的好好的,结果却被人横插一脚,硬生生弄得功亏一篑,姨娘现在心里肯定是气得够呛,这要是去了夫人那儿,一句话说不对了两个人吵起来,吃亏的不还是她们这些奴婢吗?
想是这么想,两个人谁也没有胆子跟气头上的李姨娘顶嘴,也只能一面走一面暗暗叫苦了。
此时叶棠花和叶沐氏都在叶沐氏的正房里,两个人齐心商量着今天的这件事儿。
叶沐氏沉吟片刻,道:“娘始终是觉得这件事是你爹朝廷上得罪的人做的,若不是朝廷中人,哪有这样的手段呢?”
叶棠花摇摇头,道:“孩儿却觉得是后院中的人做的可能大些,若是爹爹得罪了人家,人家何须对咱们下手呢?咱们不过是深闺女流,便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又能如何?”
叶沐氏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叶棠花的额头:“棠儿,你这目光未免太短浅了,虽说咱们娘俩是深闺弱质,难道你大舅舅家也是如此吗?这贼人害了咱们,不就是让你爹爹少了个靠山?你爹爹家世原就不大显赫,将来又没了人帮扶,这仕途还能走得下去吗!”
叶棠花叹了口气,正想再劝劝叶沐氏,然而细细思忖片刻,竟突然转了主意,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是女儿见识浅薄了,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可以瞒着别人,却断不能瞒着爹爹,不然可太危险了!”
叶沐氏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只是怕你爹他多心……”
叶棠花微微一笑:“娘,古人有‘春秋笔法’,偏咱们就要‘秉笔直书’吗?路上遇见了两个王爷,永安王送咱们回来,爹爹已经谢过了,可长平王一片好心,也该让爹爹知道知道。咱们大可以把救人的事儿全推给长平王就是了,一来不碍咱们母女名声,二来也让爹爹去谢谢人家。”
叶沐氏细想了想,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只是不知道这府里可又出什么事儿没,上次咱们不在,李姨娘就动了手脚,这一次她未必还能消停。”
关于这一点,叶棠花也和叶沐氏想得不一样,就算贼人可以由旁人安排,这叶家的车夫难道也能由别人收买吗?李姨娘就算不是主谋,也肯定知道有人要害她们母女,既然她们母女都活不到回府,李姨娘还会费那么大心思给她们母女设什么陷阱吗?
以李姨娘的性子,只怕还不至于谨慎至此,但话虽如此,也不能保证李姨娘就会消消停停的,上次从威远侯府回来不过一个晚上,李姨娘就设了一出好戏呢。
思及此处,叶棠花也息了跟叶沐氏争辩的心思,不管叶沐氏想的是不是真相,多提防李姨娘总是没有错的,防人之心不可无,防李姨娘这种忘恩负义的母猫,那戒心是时时刻刻都不能放下的。
就在这时候,雨霞打帘走了进来:“回夫人大小姐的话,李姨娘来了。”
叶棠花和叶沐氏对视一眼,都收了脸上淡定的神色,叶沐氏略略整理了一下衣摆上的褶皱,端正坐好:“让她进来吧。”
李姨娘带着喜儿善儿两个人,袅袅婷婷走了进来,屈膝一福:“妾身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
叶沐氏淡然颔首:“起来吧,这么晚了,难为你想着过来。”
“夫人和大小姐遇上了这种事儿,妾身怎么说都要来问一下的,不然岂不是太不知规矩了?”李姨娘笑得愈发嫣然,“说起来,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想得出劫人这种作孽的手段,亏得夫人大小姐福大。”
“我与母亲福再大也比不得李姨娘兰心蕙志,一下子就猜出我和母亲是让人劫了,不过晚回来一会儿,上街去买些点心什么的不也能耽误些时间吗?怎么姨娘就这么聪明,一猜就中呢?”叶棠花扫了李姨娘一眼,淡淡道。
叶沐氏看了叶棠花一眼,心里奇怪女儿今日怎么跟谁说话都这么刻薄,但也不得不说女儿的话抓住了重点:“是啊,妹妹真是兰心蕙志,一下就猜到我们母女是遇了贼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