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满脸惨白:“那我都成阉人了,我要荣华富贵还有什么用?好妹妹,横竖也是在你身边侍候,你就开恩别让哥哥当太监了吧!陈家就哥哥这个独苗儿,还指着哥哥开枝散叶呢!妹妹是个好人,怎能做出那等让人断子绝孙的事儿来呢?”
闻喜摇头蹙眉道:“此事请恕我等无法通融,天家威严岂容不敬之徒冒犯?谁家县主身边敢留没净身的人伺候?你若不做内侍,就不能留在县主身边,还是速速退去吧!”
“这……就不能通融通融吗?棠丫头是县主,这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陈方氏也急得眼睛都发红,叶棠花动动嘴皮子就能给他儿子挣来四品的份位啊!横竖又不是进宫伺候人,留在叶棠花身边,真太监假太监又有什么关系?
“这规矩乃是天子所定,纵使通融亦轮不到县主发话通融,陈夫人若有意,还请亲自去朝见天子,跟天子求情通融去吧!”百和冷着脸,直接一句话绝了陈方氏的念。
方老太太无法,只得拍了拍桌案:“好了,都是实在亲戚,何必上赶着让旭儿去做伺候人的差事?旭儿也是当哥哥的,岂不折了棠丫头的福气呢!再说了,旭儿是命里注定要发达的人,是要光宗耀祖,福荫子孙的,岂能做个太监!”
叶棠花一听这话登时冷下脸来,其实看这一家人的模样也知道他们条件并不十分好,再说了,若真是家大业大的,又岂会千里迢迢的来京城奔亲戚,一个下人不带的?
虽说她没有瞧不起人的心思,可这家人的话也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她是尚书嫡女,母亲出身侯府,自己身上又有县主的封号,那陈旭是个什么东西?拐了几个弯的亲戚,又是平民之子,为人又这般不知好歹,放肆不堪,这等货色就是求着伺候她,她也不稀罕!
闻喜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更不好看起来,和百和对视一眼,又一齐去看叶棠花的脸色,毕竟这方老太太是县主的长辈,没有县主给撑腰,她们不敢自作主张驳了去。
叶棠花见状,便微微颔首,眸间露出一抹嘲讽来。
且不谈目的为何,太后对她倒不算坏,闻喜百和几个人真正是指哪打哪,比她原来的人合用得多,雨秋如今又真正成了她的人,有了这几个可用的人,她如今也可以放松一些了,似方老太太这等胡搅蛮缠的人,她本有千万句话可以驳回去,但方老太太是她的长辈,她不好明着开口,既然明的不行只能来暗的了。
闻喜和百和得了叶棠花的示意,便不再给方老太太面子,百和率先道:“老太太,您这话又差了,清商县主乃是皇上钦赐,论起来也是二品份位,不知您家这位公子是个什么地位,敢说折了县主的福气?”
闻喜笑道:“而且论起来,县主的份位是圣上天恩浩荡赐下的,县主的福气自然也是由天子庇佑的,您这位公子敢折县主的福气,是想与天子作对吗?”
百和顿时冷下脸来:“敢与天子作对,此罪非同小可,若一旦坐实,奴婢可不敢为公子隐瞒,到时候天威震怒,不知公子能否承受得起!”
“你、你们……我不过就是白说两句,至于你们这么压我们吗?这尚书府就是这么对亲戚的!我活到这般年纪,竟叫几个小辈欺辱了!”方老太太没想到闻喜百和连她的面子都不给,登时涨红了脸。
“奴婢们是打宫里出来的,只知道守陛下定的规矩,县主乃是陛下册封,皇恩自然比老太太您重得多,老太太不懂规矩,那奴婢给您解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凭您什么辈分,也不能跟朝廷的册封的诰命们和贵女们如此说话!您不知道宫中后妃省亲的时候,合族都是要拜见的吗!”
方老太太原本也不懂京里的规矩,如今经了闻喜百和一番解释,又见叶远志叶沐氏没有异议,这才知道原来真是规矩如此,心里有些后怕方才放肆了,可又不甘心就这么让个奴才给压了,只能哼唧唧的说:“哼,我不懂?我老太太活到现在什么不懂?不就是规矩么,哼……”
“外婆,您别说了,让您为娇儿费心,是娇儿的不是!”蓦地,在方老太太身边的陈娇一抹眼泪,直接朝着叶棠花跪下了:“县主,千错万错都是娇儿的错,求您大人有大量,别怪罪外祖母和母亲哥哥,如果您实在要怪,就怪我吧!我愿一力承担您的责罚!”
叶棠花愣了一下,继而又开始皱眉,陈旭刚闹完,这陈娇又来了,闻喜和百和方才虽然话里语气重了一点,但其实还是吓唬的成分居多,叶棠花本人更是半句话都没说,但经了陈娇的嘴,怎么好像她蓄意难为人家似的?
雨秋在叶棠花身前看得直咬牙,恨不得上去踹陈娇两脚才解气,这小丫头居然敢跟她家大小姐玩心计,活得不耐烦了?大小姐真要为难她,还有她哭的份儿吗?
叶棠花不动声色地想了一想,蓦地展颜一笑,俗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一家子个个儿都是奇葩,但她们叶家的恶人还少吗?
思及此处,叶棠花坦然笑了笑,给雨秋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扶娇姐姐起来,这么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呢?我又没说什么怪罪的话,娇姐姐怎么就吓哭了呢?知道的是娇姐姐爱哭,不知道的以为叶家欺负人了呢。”
雨秋得了令,直接走了过去把陈娇扶了起来,陈娇原想在地上多哭一会儿,撒泼打赖地让叶棠花自觉理亏,这招她以前在陈家屡用不爽,谁知叶棠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