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哲为了解决军费的庞大压力,指示了财务部那边准备发行债券,而债券的相关形势以及制度自然是参考了后世的一些经验。
国债分为一年期、两年期、三年期、五年期、十年期一共五种,利息从高到低,而十年期的国债其年利率达到了百分之八。
对此财务部开始了前期的准备工作,不过拒财务部准备着债券的发行,但是财务部大臣齐宣浩却对国债保持怀疑的态度!
这向民间要钱填补国库的窟窿,这种事在历朝历代都不算什么稀奇事,但是他们大多是采取强制性的手段,而且还是白拿的那种,那些直接杀商人抄家就比较低级了,而历朝历代里,却是有着‘摊派’的传统。
每当官方遇上战争或者其他大事需要用钱的时候,就会向民间摊派,比如说明朝的辽饷!而更多的则是直接向地方士绅富商摊派,比如说林哲之前就没少干这事。
在湖州府的时候,急需经费维持的余胜军可是向当地的士绅富商进行了多次摊派,当时搞的很多人对林哲相当不满。
只是这种不满在当初林成庭的太平军攻克广德、长兴两县,兵临湖州府城的时候就是彻底消失了,为何?
因为当初太平军攻克广德和长兴的时候,几乎把当地的士绅富商挨个屠杀了精光,把湖州府的其他士绅富商们吓了个半死,而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了余胜军是多么的重要,失去了余胜军的庇护他们连身家性命都无法保全。
以至于1854年林哲率领余胜军主力东进救援苏州的时候,诸多湖州当地的官员以及士绅商人都出言挽留。甚至还主动捐钱捐粮!
由此可见,官方向民间,尤其是民间的上层士绅、富商伸手要钱是有着久远传统的!
但是向这些人正儿八经的借钱,甚至还需要支付利息,这种事在中国数千年历史里就没怎么见过。要知道帝制时代的中国和欧洲的封建国家是不同的。
在中国,有一句话,叫做‘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简单来说这天下的所有土地。都是天子的,天下的所有人民,都是天子的臣民。
可不是欧洲封建喧的国王,竟然还会发生向臣下借钱这种事。
而现在林哲搞的债卷竟然是要借钱,而且还说要给利息。先不说此时会不会影响帝国威仪,而且齐宣浩更担心的是,官家如果不用强硬的手段进行摊派,那些士绅富商有几个会来主动购买这些债券啊。
如果这些债卷卖不出去的话,到时候不是白搞了吗?
对于齐宣浩的担心,林哲也是没有给他太多压力,林哲也是知道想要民间资本顺利接受国债这项新生事务,最关键的还是要建立初步的政府信用。
而中国历朝历代。官府的信用几乎都是等于零的,也许用强制的手段可以让老百姓把钱拿出来给官府,还要让他们相信官府以后会把钱加上利息还给他们。他们定然是不信的。
面对这种现状,林哲道:“先慢慢来,那些五年期,十年期的发行不出去也不要紧,先主推那些一年期,两年。三年期的这些!”
国债要想顺利发行,就得让国债在民间保持良好的信誉。所以首先主打一批一年期的,拒到时候购买的人也不会多。但是等一年以后这些购买一年期国债的人顺利拿回了本金和利息,那么就会有其他人跟进的。
而这些跟进到人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而是那些银行,钱庄等各种形式的金融机构!
为什么?因为国债的年利息最高者,也就是十年期国债其年利息达到百分之八!
也许百分之八的收益率对于普通民众而言是个非常小的数字,这投入一千圆的话,一年也不过八十块的利息,这对于诸多人来说完全瞧不上眼。
但是对于金融机构而言,这百分之八的年收益足以让他们调动诸多资金进行投资了!
这些金融机构,不管是钱庄还是银行,他们都有着大量的囤积资金,这收存款进来的资金是不能一直放着的,这样会亏死他们,他们是要把这些存款发放出去,一般都是借贷给商行企业为主。
比如说上海的金融业非常的活跃,金融行业的大量资金都通过借贷的方式投入到了生丝相关产业,比如说缫丝厂要收购蚕茧才能够开工缫丝,人收购蚕茧可是一笔极大的开支,由于生丝是属于奢侈品的一类,不管是成品生丝还是蚕茧都是价格极为高昂,每当蚕茧上市的时候,一家普通的缫丝厂都需要花费巨资收购蚕茧,而花费的资金甚至有可能超过他们的自身资产。
换句话说,绝大部分的缫丝厂都很难凭借自身的流动资金完成蚕茧的收购以及生产任务,支撑到把生丝出售后。
甚至有些规模较大的缫丝厂为了保证蚕茧的稳定来源,往往是到湖州等蚕茧产地去和当地的商行或者干脆是和农户签订预购合同,如此一来就会在生产货源上挤压庞大的资金。
而这个时候,各种金融机构的作用就凸显了出来,传统的钱庄,那些洋人的银行,新成立的民资银行每年都会贷给缫丝厂大量的资金,用于维持他们的正常收购蚕茧,生产,而缫丝厂产出了生丝贩卖后,再把贷款换上,到了明年就继续这一步骤。
由此形成了一个最基本金融行业和生丝行业之间的连接纽带!
而借贷给这些实业,风险高,而且金融行业自身的竞争也非常大,年利率是一年一年的降,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