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氏似乎性子很好,边上很快做了好些人,不用长袖善舞,却也谈笑自如。禾青上前去的时候,田佳氏看了过来,李佳氏了然,“这是三阿哥的侧福晋田佳氏,这是四阿哥的武格格,你们怕是没见过呢。”
禾青福身,“田侧福晋金安。”
田佳氏为笔帖之女,长相清秀。见着禾青,柳眉微敛,唇畔带着一丝笑,“武格格安。”
声音那样的柔,似乎是个,极为温柔的女人。也很让人感到亲切和好感,禾青抿了抿唇。田佳氏的阿玛,不过是个五品官员。皇上指给了三阿哥做了侧福晋,无疑在政途上短了一截,更有了不少的障碍。
可田佳氏看着面色不错,李佳氏似乎也还亲近,禾青回头看了李佳氏一眼,“李侧福晋是见过大阿哥了?”
“可是呢,方才来了一道宫里的圣旨。皇上给大阿哥取了名字,名弘晖。”李佳氏笑着说道。
“弘晖?”禾青呢喃念了两次,弘晖。
君子之光,其辉吉也。亦或是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晖。禾青也不能多想了,皇上赐名的深意,禾青打心眼里告诉自己不要心酸。又因田侧福晋话很少,禾青不得不做出府内人该有的自主,主动和身侧的人说两句。
膳食上来的时候,每人都吃了一杯酒,算是敬了四福晋一杯。
禾青正和宋氏说着话,突地就听见了一阵喧哗。原是田佳氏吃了酒不舒服,喝了几口汤,脸色却不太好。又闻着一桌子的吃食,混着女人身上的各色香气,滞在暖和的内屋,引得田佳氏很不适应的吐了起来。
脏了一地,李佳氏靠的很近,自然脸色不太好。
只是李佳氏是这一块里,位份最高的。虽然恶心,但还是担起大任,侧过头吩咐奴才快来拾捡干净,并叫人扶了田佳氏去耳房歇息。禾青弯着嘴角,似乎看得津津有味的侧过耳,“你说,田侧福晋这是为什么吐了?”
“怕是什么腥味?”乌雅氏听见了,看着田佳氏脸色不太好。
实在是,太过扫兴了。
田佳氏竟然没有忍住,坏了这里间好些人的兴致,一股怪异的味道飘荡出来,很让人恶心。宋氏点头应和,“三爷与三福晋情分很好,只是侧福晋似乎性情,竟然很投三阿哥的喜欢。可想,这有些人是喜事要临了。”
乌雅氏白了一眼,一个侧福晋有了孩子,也是很风光的。
可惜,四阿哥府里却是没有一个侧福晋。而如今看来,李氏是很有可能的。乌雅氏手拽紧了袖口,府里就她没有过喜讯,自然底子薄了些。现在,连姑母也不怎么帮她出谋划策,在府里捉襟见肘,四脚很难大开身手。
四福晋自然不会出面,宋氏是府里的老人,禾青八卦打趣过了,又不愿意在这片美人海中看太多的你争我斗。干脆请命,去看着田侧福晋。禾青也算是个有经验的人了,宋氏自然放心。
李佳氏见禾青去了,拉着叮嘱两句,“我见你养的三格格可爱得很,田佳氏是个年轻的,你过去顺道问问,若是喜事,也说出来高兴高兴。”
禾青点头应了,见李佳氏放心的继续宴席,走的时候还特意的问了罗嬷嬷,“我记得太子妃有了几个月的身子了?”
“五六个月了。”罗嬷嬷心头一算。
禾青了然,李佳氏这是借着田佳氏来扫四福晋的喜庆。也算是恶心了太子妃,三福晋和四福晋了。看来,太子妃有孕,已经对太子曾经偏宠了得的李佳氏,感到了危机。哪怕是一点小事儿,也不愿意放过。
可怜这好好的喜讯,传与不传,似乎都有别意。凭着这点念头,禾青好心的端了姜枣茶过去,“田侧福晋喝了这姜枣茶,这呕吐也该好些了。”
“劳烦武格格了。”田佳氏脸色有些白,接过了禾青的茶,当真喝了两口。茶水润着唇色略红,整个人也没那么的吓人。田佳氏拿着绣帕擦了嘴边,脸上很是羞愧,“我这出个门,竟是丢了好大的脸,现在想想,我都不敢出门了。”
禾青眉眼带笑,歪过头,“田侧福晋怎么这么想,我倒觉得这是个喜事。”
“喜事?”田佳氏一怔,狐疑的嗔,这话怎么说?”
田佳氏身边的奴才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灼灼的瞅着田佳氏的肚子,脸上一时涨红着,急的张着嘴又不敢贸然的说。禾青好笑撇过头,那奴才当即心领神会的低头,在田佳氏耳边低语。田佳氏神色似乎呆了一样,半天缓不过神来,笑着吩咐奴才,看着田佳氏好好歇息。
至于李佳氏的意思,就看田佳氏愿不愿意张扬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