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有点想家了。”她回身想要抱着周文礼,却似乎闻到了陌生的味道,鼻子皱了皱,身体也没再动弹。
“想家?你们好像快放假了吧。跟花鬘请几天假回去看看。”
施柔蹭了蹭,算是默认。黑暗中。她的眼睛像是星星,闪烁着细碎的星光,只是此刻,仿佛有些迷茫和哀愁,周文礼抚了抚她的发丝:
“琳琳七八岁就送去外国读书了,一年也就放假回来一两次,脑袋都西化了,有些事情不太注重的,无心之举,你也别往心里去。”
“嗯。”
他的吻袭上来,蹂躏着娇嫩的红唇,引得她浑身燥热。
“小柔...”她的名字被他叫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一双灵巧的手就可以将她所有的抵抗消耗殆尽。施柔闷哼一声闭上眼咬紧了唇瓣。
他的手在深处惹火。在她就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尖叫突然冲破寂静。还未待她缓过神周文礼已冲出了房间,她坐起身忙跟过去。却在门口站定了。
昏黄的卧室里,周文礼站在床边轻拍着周琳琳的背,周琳琳正紧紧环抱住他的腰,抽抽噎噎个不停。
“好了,告诉爸爸怎么了?”
“爸,我、我梦见有一只大蟑螂!它、它就在那一直盯着我,一直盯着我。”
“是个梦,还能把你吓成这样?”
“那只蟑螂特别大,还特别丑,可讨厌了!”周琳琳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干站在门口的施柔。
“没事,做梦而已,喝口水就压一压就好了。”周文礼柔声的安慰,向施柔使了个颜色,施柔会意,转身下了楼。倒水的时候手却顿了一下。总觉得周琳琳的话怪怪的,像是有点冲着自己的意思,她晃了晃脑袋,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哪儿有那么大的心机,是自己多想了。
可是刚调整好的心情,在到门口的刹那愣住,门虚掩着,周文礼已经躺在了床上,周琳琳躺在他的怀里右肩的吊带滑落,挑染的红发缠绕在他的身上,徒增了一些什么东西,周文礼温和的声音传过来:“我就在这陪着你,睡吧。”
施柔一口将杯里的水全喝了进去,逃离似的走回了自己的卧室。她打开浴室的喷头,冰凉凉的水从头顶浇下来,浇灭了她脑子里的火,也浇灭了她身体的火。她靠在嵌了瓷砖的墙上,水珠顺着眼角发梢滑落。
文礼和他的女儿是不是有点太近了?父亲多年不在身边,现在好不容易回来,又是娇生惯养的,这样也是合情合理的?话虽这样说着,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周文礼抱着周琳琳上楼的背影,她就像是一个被果的孩子,心里别扭极了。这一刻施柔终于理解为什么中国的恶婆婆会这样多。
可是,自己不应该是小媳妇么?怎么就突然成了妒忌人的恶婆婆了呢?她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周琳琳毕竟都已经十七岁了----会不会真的是周琳琳故意的?她不喜欢自己所以故意做给自己看,说自己是蟑螂?
施柔直起身看着溅满了水珠的镜子发呆----青翠的眉毛微带一点眉峰,一双眼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普通的鼻子普通的嘴,她的确挑不出自己哪里好看。
文礼为什么会喜欢我呢?这个问题头一次爬进她的脑海,就像中了毒一样,再也揪不出来。
这种自卑又猜疑的情绪折磨了她大半个晚上,却在清晨的时候突然想明白。她不相信之前周文礼做的都是假的,文礼跟她在一起根本图不得什么,要图也只有她图他的份儿。而目前自己真的想要维持下去这段感情的话,就必须改变自己,爱屋及乌接受他的一切,不仅要接受他的女儿,更要让他的女儿接受自己。如果周琳琳对自己真的有什么想法的话,站在女儿的角度考虑,那么她有想法也很正常,谁愿意自己的父亲对另一个陌生的女人好呢?
自己只要对她好,表明自己不是坏女人,不会夺走她的父爱,那么琳琳自然也不会对自己抱太大看法的。
这么一想,清明多了,眼神也有了光彩,施柔这一天起的格外的早。
当周文礼与周琳琳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浓浓的米香。
“嗯,好香啊,”周文礼扶着栏杆对她笑:“这么早?”
施柔系着围裙,冲他挥了挥锅盖:“就快好了,你们赶紧下来吧。”
“好。”
没一会儿周文礼就下了楼,看着桌上黄橙橙的小米粥,并着三叠不重样的小菜,笑意更深:“瞧瞧,我这是带了个什么宝贝回家。”
“油嘴滑舌。”施柔瞪他一眼,把昨天剩的鸭肉块儿裹着面包糠炸了炸盛进盘子里。
周文礼握住她端着盘子的手,在她的耳边吹气:“昨晚睡得好么?”
知道有周琳琳的存在,施柔不再像昨晚那样没有顾忌,她推开他,径自将盘子放到桌上:“好啊,你不在睡得当然好。”
周文礼皱了皱眉:“我不在你还睡得好?”
“当然了,你不在我睡得不知道有多轻松,省的你半宿半宿的折腾我。”
“折腾?我记得好像每次你都挺乐意的。”
施柔红了脸:“别瞎说了,你女儿还在这儿呢。”
“她在二楼呢,听不见。”
“啊!
啊啊啊啊啊!!!”
尖利的女音再次响起,刺得耳朵疼。
“琳琳!琳琳又怎么了?”
周琳琳怒发冲冠的跑到走廊上,指着自己的屋子气的说不出话。
“又闹鬼了?”周文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