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韬带她把腿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便把她送回了学校。施柔下了车,回望坐在车里对自己摆手的李文韬,有一瞬与周文礼的影子重叠。
她的心口磨的疼了,深吸一口气。刚要过马路,就看到张泽君和一个男人亲昵的拥抱,而令她惊讶的是。那个男人居然是林朗!
她站到一边的小摊儿上去,眼看着他上了车,忙伸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上前面那辆车!”
施柔握住包的手有些出汗,头一次电影里的场景在她的身上上演。
两辆车在车道上行驶了好久,渐渐远离了市区,她不禁皱眉----他到底想去哪儿呢?
到一座山脚下。林朗停了车,待他走后施柔才从车上下去,她抬头,景山疗养院五个大字赫然在目。
他是来看人的?看谁呢?
施柔始终与他相隔一段安全的距离,这个疗养院很大。他绕过前院径直向后花园走去,可是进了后花园人突然不见了。
正在她四处张望之时,右肩突然被拍一下,差点吓得她心脏跳出来。
“你在找我吗?”林朗噙着一如往昔的笑,但此刻眼底却透着捉摸不清的冰冷。
“额,是,是啊。”施柔磕磕巴巴:“刚刚看到想跟你打个招呼,没想到你来这儿了,就跟着过来了,呵呵。”
“施小姐也在这有朋友?”
“我、”
“朗朗!”欢快的女音突然从身侧响起,施柔转头,一个年轻的护士正推着一位中年妇女向他们走来,那个声音就是轮椅上的中年妇女发出的。
“朗朗!”妇女欢快喜悦的面庞在看到她的瞬间僵住,突然间不受控制的大喊大叫起来。
“妈!”林朗冲过去抱住她,小护士跑去找医生。施柔刚开始有些反应不过来。顿了一会儿也赶紧过去帮林朗的忙,但谁知道她一俯下身子妇女竟安静下来了,歪着头。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角看。
“诺诺,诺诺...诺诺你来看妈妈啦!”她突然搂住施柔,紧的施柔快要喘不过气。
“妈,你认错了,她不是诺诺。放手,乖。”林朗松开妇女的手臂,一下下安抚着她的情绪。
“不是诺诺?”她贴近施柔的脸,两只杏核眼弯起来笑了:“不对不对,她就是我的诺诺,你看她的眼睛跟我的一模一样,眼角底下还有颗痣呢,不跟你似的,随煦哥----哎煦哥呢?煦哥呢?煦哥在哪儿呐?我好久都没看到他了,他...我知道了!他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女人了!他不回家他不要我了!”中年妇女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双手拍打着轮椅:“不!我不要嫁给他!别赶我走!我没有偷男人,我没有,我不要走!”
“不走不走,”林朗环住她,脸贴在她的脸上:“这里没人赶你走,你乖乖的,他还在公司忙,你乖乖的就来看你了。”
“我乖乖,我乖----不对!你骗我,你们都骗我!她、是她来了,她来了...煦哥不要我了...”
“妈!没人不要你,咱们不要闹了好不好?乖。”林朗一直握住她的手,她却突然挣开他,一下子轮椅翻倒滚落在地上。
“妈!”
“别碰我!不要打我,啊!----不要不要!她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你打我,打我,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诺诺,诺诺!”系见冬血。
她在地上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喊得撕心裂肺,赶来的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将她固定住,撸开宽松的袖管就要注射镇静剂。
“不!”林朗握住医生的手,目光颤了颤:“先别打,我,我先劝劝她。”
“林先生,她的情绪会影响到其他的病人。”
“就一会儿。”林朗恳求。
医生默然的站到一边,林朗将浑身僵硬的眼睛瞪得突兀的女人扶起来。
“染染,我来看你了,又闹什么呢?”仿佛换了一个人,温柔的语气泛着宠溺。
妇女缓缓地转过头,盯着他看好半天,惊慌的神情才从脸上褪去,柔和了的五官竟绽放出少女般的柔美娇俏:“煦哥?煦哥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不要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了。”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啊。”林朗将她抱在怀里,满脸的心痛与疼惜。
“煦哥,医院说我肚子里的是双胞胎,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你说我们起什么名字呢?”
“只要是你起的,什么名字都好。”
一丝娇羞的红晕爬上女人的两颊:“你就会说哄我,那,如果是男孩儿就用朗这个字,女孩儿我们就用诺,诺诺怎么样?”
“好。”
“嗯,诺诺,”女人抚下平坦的小腹再次惊慌起来:“我的孩子呢,诺诺,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死了!还给我,还给我!”
“小染,你别激动,你听我说,诺诺没死!”
“没死?那诺诺在哪儿呢,我要去找诺诺,她该饿了,你把她藏哪儿了?你把我们的女儿藏哪儿了?你说呀。”
“她、她、”
“妈。”温柔的声音响起,林朗抬起头,施柔笑盈盈的看着女人。
“妈,我在这儿呢。”施柔顺势蹲下来,微微仰视着她。
“你是谁呀?”
“我是你的女儿诺诺呀。”
“不是,你不是,我的女儿不长你这样。”女人摆摆手。
“怎么不是呢,您再仔细看看,你看我的眼睛不就是遗传您的吗,我的眼角还有颗痣呢。”见她仔细打量着自己,施柔笑起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