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不曾想到,原来这文菁皇后娘娘打的是掉包的计划。在这女子临盆之时,文菁皇后娘娘竟让她躺在自己的凤塌之上生产。待到这女子产下男婴,折腾得晕厥过去之时,文菁皇后便命老奴与苏嬷嬷将这女子抬了下去,自己躺在那床塌上,遣人前去请皇上和太后,说这孩子……是她生的。”刘嬷嬷说着,便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道,“皇后娘娘原是说要那女子作为孩子的乳母留在宫中,这个孩子将来会继承大统,享尽万人所不及的崇高地位。可是谁想那女人竟是抵死不从,非要抱着自己的孩子回到家乡去。恼羞成怒的皇后娘娘竟然……命老奴亲手掐死了那个女子。”
思及那一日的情形,还仍然历历在目,刘嬷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继续道:“老奴和苏嬷嬷将这女子装在了木桶里,趁着天黑运出宫去。原以为此事已然神不知鬼不觉,文菁皇后更是欣慰地抱着他人之子坐享荣华。老奴自知犯下了重罪,却也只能依照命令而行,皇贵妃娘娘……只求娘娘您能保老奴一命呵!”
“你说的,每一句都属实吗?”朱砂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波澜,她只是淡淡地问着,用一种丝毫不带感情的语气。
那刘嬷嬷事到如今何曾还能再改?当即便重重地点头,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老奴说得句句属实,如果谎话,天打雷霹!”
“你们埋葬那个女人的地方,所在何处?”朱砂问。
“就在京城之北的十里处。”
果然如此。
朱砂满意地点了点头,令妙涵将记录好的纸交于刘嬷嬷签字画押。那刘嬷嬷画好了押,便充满了乞求地看向朱砂,问道:“皇贵妃娘娘,可否能救老奴一命?”
手上沾满了别人的血,做出了这等卑劣之事,难道还想要奢求原谅,获得生命吗?朱砂看着这个刘嬷嬷,语气淡漠地说道:“刘嬷嬷,如果你能够在太后娘娘的面前也能据实禀告,本宫就一定会替你出面求太后娘娘给你一线生机。”
“多谢皇贵妃娘娘,多谢皇贵妃娘娘,老奴一定做到!”那刘嬷嬷欣喜好连连叩首。
朱砂冷冷地看了这刘嬷嬷一眼,便对夏青道:“把人看好,本宫去见太后。”
说罢,便与妙涵一并去往了“慈宁殿”。
果然如朱砂所料,那庄太后与白泽看了那刘嬷嬷签字画押的罪状,怒不可遏。白泽拍案而起,愤然冲出去要去找慕容薇算账。唬得朱砂连忙拉住了白泽,好一番相劝才使得他坐了下来。
“好妖儿,”白泽拉住了朱砂,感慨道,“多亏是你,才没让我在那天盛怒之下惩罚萧淑妃!要不然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皇上既然知道不能莽撞行事,又岂能在眼下还没有个计较的时候冲去呢?”朱砂温言相劝,白泽这才怒哼着,坐了下去。
“这个文菁皇后慕容薇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庄太后气得浑身颤抖,紧紧地攥着那张纸,道,“连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甚么是她做不来的?恐怕这武昭国的江山,日后都会毁在她的手中!”
“太后娘娘,请您息怒。”朱砂劝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还需要甚么从长计议!”庄太后怒喝,“幸而哀家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她这个文菁皇后!先前哀家只道是这好歹是我皇家的血脉,可将慕容薇废掉之后抱由你来抚养,却不曾想到他却连我皇家的骨血都不是!”
废掉慕容薇?
把孩子抱由自己来抚养?
朱砂怔了怔,便转头看向白泽,看到白泽微微地点了点头,朱砂便豁然明白了这庄太后的心意。她先前自以为那慕容薇诞下龙子之后,庄太后和白泽便会推翻先前要立朱砂为后的承诺,把慕容薇从幽禁中释放出来,然而却没有想到庄太后宁愿让朱砂来抚养那个孩子,也不愿意文菁皇后重回到凤位之上,朱砂当即便觉心中涌上一阵暖流,感激地对庄太后道:“多谢太后娘娘如此倚重朱砂。”
“傻孩子,而今还说这些有甚么用!”庄太后声音颤抖地说着,扬了扬手里的那张纸,“这上面白纸黑字,把那文菁皇后的罪行写得例例在目!现在看起来,文菁皇后不仅不能留了,连那孩子,也有辱我皇家威严,要一并处死才是!”
“不,太后娘娘,这可万万使不得呀。”朱砂急忙急切地说道,“您要知道,那个可怜的孩子乃是因为我皇家之人的一个贪念而失去自己母亲的呀。他如此弱小而又孤苦无依,怎能让他因他人的错误而死去?太后娘娘,依臣妾之见,不若先将此事调查清楚,再将这个孩子找一户好人家赐了过去。这样不仅修正了前一个错误,而且可使此事传为美谈,岂不更显我皇家威仪与爱民之宽和?”
朱砂的一席话倒是让庄太后那愤懑的心绪平息了许多,她欣然点着头,拉住了朱砂的手,道:“好孩子,你说得对。原就是哀家我老糊涂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说得对,说得好,身为皇族,就要有一颗豁达之心。日后有你铺佐皇上,哀家是真的放心。”
“太后娘娘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朱砂笑着嗔道,“朱砂替皇上分忧原本就是份内之事呢。”
“好,好。”庄太后连连头,又猛地回过头去对柳全道,“去,找到那天出宫的木桶,看看里面还有没有甚么痕迹。派侍卫忙赶真诚城外北方十里处,看看那个可怜的女人是否被埋在那里。把这些证据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