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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萧淑妃的床上布满鲜血,连长裙之上亦是,何嬷嬷料定这必是妙涵那粒药丸起了作用,当下便抱住了萧淑妃凄厉着呼救。 [
这么一来,倒是让全场的形势发生了转变,文菁皇后顿时怔在了那里。不是说……是经血么,可是经血怎么会有这么多?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文菁皇后慕容薇显然已被这一幕弄得蒙了,她快步走向那萧淑妃,却怎奈何嬷嬷抱着萧淑妃就是不敢松手,一面还痛哭着大声道:“文菁皇后,你好狠的心哪!今日老奴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碰萧淑妃娘娘一下!萧淑妃娘娘年幼便吃了不少的苦,而今好不容易承蒙圣恩,怀了龙子,你怎么能这样害她?你还不如拿了老奴这条命去,抵了我们娘娘和皇子的命罢!”
说罢,便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明明是来判案的,却怎么在这个当儿上成了害人的了?慕容薇气得直跺脚,指着这何嬷嬷怒道:“你……好你个老东西,你竟敢如此大胆,抵毁本宫!”
然而那何嬷嬷却是何等人也?她自然深知“遇事先把水搅浑”的道理,怎可轻易地放弃这惩治慕容薇的机会?她自是又哭又闹,只是紧紧地抱着萧淑妃的身子不放。那萧淑妃已然疼得连不出声了,鲜血殷红自股间流出,把那庄太后唬得慌了神。
“皇上……”萧淑妃面色苍白地朝着白泽伸出了手,她的脸上混合着汗水与泪水,眼眸之中的痛苦无以言表,而那皇上白泽又何曾见过这等阵势?自是完全地怔在了那里,看到萧淑妃朝着自己伸出手,他纵然觉得那一幕着实可怕,但终是向前走去,握住了萧淑妃的手。如此一来,文菁皇后慕容薇自然没有办法逾越一步去拆穿萧淑妃,而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那萧淑妃满床鲜血,她亦不敢轻举妄动,便在这里恨恨地瞪着萧淑妃。
“皇上……臣妾……对不住你……”萧淑妃所说的,倒是句实话。想她一年前入宫,白泽虽然并不甚喜欢,却也因着她的身世而封了妃,待她不薄。只是她受了那平阳王妃的唆使做了这样的事情,与情与理,着实是对他不住。然而这番话听在白泽的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滋味,他紧紧地握住萧淑妃的手,激动地说道:“爱妃,你不要再说了,朕知道你的苦楚。御医马上就来了,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萧淑妃那已然失去了血色的唇动了动,挤出来一个苦涩的笑意,紧接着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娘娘!”最为难过的便是那何嬷嬷了,她错以为萧淑妃死了,索性放开大嗓门哇哇大哭。这一哭可自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白泽愤然站起,怒视着慕容薇吼道:“好你个慕容薇!今日若是萧淑妃与朕的龙子有甚么差池,我定要夺了你这凤位,打你入冷宫!”
一番话有如惊雷,轰隆隆炸响在慕容薇的头顶。她趔趄着倒退了一步,圆瞪着双目看着白泽,既惊又恐。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不曾料到的,就连那哭得快断了气的何嬷嬷也微微地怔了怔。削去皇后的凤位,这可是事关后宫与朝廷双方的大事,绝然不是件说说即罢的事情。
恰在此时,便有人来报:“刘御医到。”
那老御医颤颤巍巍地奔了进来,看到这副场景自然不敢怠慢,急忙跑过去替萧淑妃把脉。此时那庄太后已然拉住了正在气头上的白泽走往外面,安抚着他。
那慕容薇与众宫妃见状,便也只得退了出来,一齐守在殿外。慕容薇脸色如纸,攥着拳头,紧紧地咬着牙关瞪着白泽。废后,他居然想要废后!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江山是怎么来的吗?如果没有了京城这四大家族,他们白家还妄想坐拥天下?竟然为了这个小贱人就要废后,亏得他说得出口!
只是……那萧淑妃的模样也甚是古怪,难道自己所得的所有情报都是假的么?可是那些证据又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要么,就是自己进了别人的圈套么?
那个今日奉命前来搜寻证据的宋贤妃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有这样的波折,况且听皇上的意思,还要废后么?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看了脸色难看的文菁皇后慕容薇,又转过头与那赵淑仪对视了一眼。四目相对,望见的是彼此眼中的幸灾乐祸,便匆匆地分开,低下了头去。
如若这慕容薇被废后,那么这四大家族之女便立刻会成为继任皇后的竞争者。然而那德妃洛红英乃是一介鲁莽之人不足为惧,萧淑妃又逢此大难不知死活,身为鲁国公家族的宋贤妃自然是那上位的不二人选。
如若是这样……一抹笑容出现在了宋贤妃的唇角。果然坐收渔翁才是最聪明的办法,古人之言,甚是有理呵……
而那朱砂则在心里思量了几番,又抬头去看妙涵。妙涵的脸上依旧有着淡淡的笑意,递给了朱砂一个放心的眼神。
有趣,倒还真是有趣。朱砂突然发现,这种藏匿于幕后操纵局势的感觉甚是爽快,恰似一场戏,所有的人都在戏里,惶惶然不知道何时开场。而只有那个操纵了一切的人,藏在角落里淡淡地笑。
笑这戏里的每一个人的傻,笑这戏里每一个人的痴。可是……为了照顾到他们的情绪,这场戏,总得演完才是。
大概等了近半个时辰,突然听得那萧淑妃的寝殿里传出了一声悲呼:“我的孩子!”
那庄太后的两眼一黑,“扑通”一声跌倒在地。白泽整个人也都晃了一晃,面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