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让进了家门,大丫丸坐在凳子上不住的哭着。
神情非常的悲伤,眼泪不住的滴落,好像都不要钱似得。
即便她不哭,她也无法说为什么哭。
幸好孙月认出了跟着她来的那个人是她们家的邻居。
不然要是她自己来,就算是哭上一天,刘家人怕是也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说了几句客套话,那个大丫丸家的邻居崔婶子才告诉了他们大丫丸为什么哭。
原来三天前大丫丸的爹也就是陈长生和人一起喝酒,喝到半夜没回去,大丫丸娘仨着急便出去找。
这一找还真发现了,发现陈长生在路边的一个水沟里睡觉呢,要不是他的呼噜声打的响,众人还真会忽略过去这里,没地找去。
娘仨挺生气,在水沟里都能睡,这得喝了多少啊,现在天可冷,都要穿棉袄了,这要是不出来找,让他在水沟里睡一夜,非冻死不可。
娘仨把人弄到了家里,然后把他抬到了热炕上。
因为有些生气,加上天晚,也没有给他换衣裳,给他捂上被子就睡了。
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可半夜那陈长生哼哼唧唧的喊着疼,把几人喊醒了,问他那里疼,可他却不清醒,就是哼哼唧唧的。
以为是他喝多了闹,可没想到他发起了热。
娘仨忙了一宿,照顾了一宿,到了早上一看,不但热没退,人反而像是昏迷了,这才赶紧找人帮着送到了医院。
去了医院一检查,不仅仅是发烧,陈长生喝酒太多,人麻木,摔那一下挺重的,摔到了头,颅内有血块,有出血点,并且左腿骨折了,身上也多处有地方擦伤,但因为酒精麻木了他的神经,所以他根本就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就是知道疼,也不像正常人一样。
又在冷天里冻了半宿,意识更是麻木,对伤情更是不好,这幸好是找到了,等天亮,怕是人就没气了。
即便是送来了,这伤也不好治,脑袋里面出血了呢。腿还骨折了呢。
医生让交钱,大丫丸的妈把家里剩下的一点钱拿着,又找邻居和陈长生的单位借了些交上了。
这边医院抢救,人还没醒过来,那边又出事了。
原来那天和陈长生一起喝酒的有四个人,除了他自己,还有另外三个。
其中一个喝的和陈长生差不多,也醉的厉害。
另外两个倒有些清醒。
陈长生没让人送,说近,自己回去。
另外两个人就去送了另外一个喝醉的。
他们把人送到了家门口,那个喝醉的说不用送了,到家了,他自己回去就行。
那二人一看,确实到他家门口了,就说让他赶紧喊门进屋。
那个人说行,行,他知道了,然后赶着那两个人走了。
可第二天早上出来买菜的一个老太太却发现胡同门口的青石板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身子都硬了,浑身冰凉,死的透透的。
老太太吓坏了,一声尖叫引来了几个早起的人,胆大的上前一看,死人是这个胡同的,认识,急忙去他家里喊人。
这一下就炸开了锅,好好的人出去,竟然早上死在胡同口。
他们先找了陈长生。
这陈家人都在医院呢,他们听邻居一说,又去找了另外两个人。
另外两个人很震惊,因为昨天晚上把人送到门口的时间人还是好好的,他们也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没有敲门进屋,而是去了胡同口睡了一夜。
现在人死了,因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人死了,死者的家里人就找他们闹,找他们赔,说最后是他们二人送的人,没把人送回来,就是他们的错。
他们自然不愿意,凭啥啊!自己好心送人也有错?还送出毛病来了?冤不冤的慌啊。
再则他们确实把人送到家门口了,说不定还是因为他家里的人不喜欢他喝酒,故意不给开门,他才睡外面呢,冻死了干自己什么事啊。
这二人不赔,闹了一天,各说的各的理。最后不欢而散。
死人的那家气不过,把陈长生和另外两个人都告了,去法院打官司,要他们三家,一家赔偿他们五千块钱。
众人听完都愣住了。
这事他们一点也不知道。
这才几天,没想到陈长生竟然住院了,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呢。
而另一家竟然死了人。
这人的命啊,还真是脆弱。
“明达,这死的人是怪让人同情的,不过人家是好心送他回去,他自己没进屋在外面睡了一夜冻死了,确实也怪不到人家。这事是和人家没关心吧?”
孙月问着儿子,她虽然也同情那家,可觉得送的人没有毛病。
许英听完沉默,她有上辈子的经历,再加上她后来打过官司,多少知道一点法律方面的知识,这两个人是有责任的。但具体的,许英说不清楚。
但现在这时期的人很少有懂法律的,肯定会以为自己没责任。
“妈,有责任的,人家找他们赔偿是应当的,因为那个人当时喝的很醉,如果他们不送,也许还没有那么大的毛病,可送了,那他们两个就是那人的临时监护人,必须要亲手把人交给他的家里人,才能把监护权转移过去,才会没有责任。可他们没有,只是送到了门口,监护的权利没有移交,那就还在他们手里,现在人死了,他们就是有责任的,打了官司会判他们赔偿,不过不会判五千那么多,可能会两千左右。”
刘明达简单的对着孙月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