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戾跪在地上,背脊挺着直直的,眼圈却红了一片,“主子,请你惩罚鹤戾,是我没用,发了一半,就来了一群官兵,将那些难民哄出城外了,现在那些难民还是生死未卜,是……鹤戾没用!”
苏雨薇从来没有看见过鹤戾此时的模样,在她的印象中,鹤戾永远是跟在司马翊身边,骄傲的面无表情的高手,此时却让人觉得可怜。
太子过事情太过了,刚刚过年,就将人轰出去,恐怕那些人凶多吉少了,这么一个大冬天,原本在城中已经生存不易,要是到了郊外的话……
苏雨薇也忍不住手指一颤,棋子落了下来,这一幕却被司马翊看在眼中,他伸手将苏雨薇的小手握紧了,轻声说道,“无妨,鹤戾,你现在去调派人手,让人快速的在郊外,给我盖六十间温暖的房子,然后让人将大批的物资给他们运过去,不惜一切代价。”
司马翊的话,中透着一种,“有钱任性”的感觉,却让苏雨薇有一些感动,她虽然不知道司马翊到底多有钱,却觉得司马翊的这句话,格外的听着顺耳。
鹤戾刚刚走没多长时间,司马翊才开口说道,“我之前是在难民营找到鹤戾的……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瘦弱的少年,虚长我两三岁,但是长得却很小。”
“外的有神,让我觉得不得不帮着他,鹤戾在我身边已经许多年了,这些年他早已经渐渐的忘记哭泣,忘记那些折磨人的岁月了,这倒是我第一次看见鹤戾眼圈变红……”
司马翊说到这,却停下来了,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眸中却隐隐闪着怒火,苏雨薇知道,这是司马翊生气的前兆,看来太子殿下最近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即便是司马翊肯放过他,鹤戾也不会轻易罢休的。
果然不出苏雨薇所料,第二天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太子私下收钱,这个消息让生病了的司马克,气得大骂,说太子无能。
太子被吓了一跳,连忙发动萧淑妃,进宫请罪,却咬死不肯说自己收了钱,这样的事情,只要能推出去,就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若是摊上了这样的事情,以后恐怕没有安宁日子了。
太子连连否认,就连皇上也没有办法,却不可轻易相信,只是让太子回到府中静思己过,苏雨薇听到了消息,忍不住一乐,想必这个太子恐怕是司马王朝,被皇上关禁闭最多的太子了吧?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终止,不到三天的时间之内,太子竟然擅自出府,带着一队人马往司马翊的府邸赶过来。
那个时候司马翊还在给苏雨薇弹琴,之前苏雨薇听了《凤求凰》觉得好听,学了一小段,弹得却不好,去了司马娇容那边想要问问,如何增进琴技,而司马娇容听见曲子之后,却暧昧一笑。
苏雨薇才知道,那首曲子就是有名的《凤求凰了》,忍不住俏脸一红,不肯在司马娇容那边学了,但这件事情却传到了司马翊的耳朵里面,听着苏雨薇说想学,就抽空来教她,而此时却看见一队精兵冲进来了。
为首的人,是许久不见的太子殿下司马玮,此时的司马玮显得有一些憔悴,却依旧是金甲披身,显得高贵无比,苏雨薇算是和他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
却隐忍不发,装作看不见他似得,司马翊却先冷笑三声,“不知道太子殿下,来我府中所谓何事?这样劳师动众,难不成要将我先斩后奏?”
司马翊面色如常,一双眼眸淡然的看着司马玮,让司马玮一阵惊慌失措,总觉得司马翊的反应有一些奇怪,此时不应该是吓得跪地求饶么?
难不成探子打听到的消息是假的?着不可能!那可是他的心腹,那样东西一定还在翊王府中,司马玮这些天所受的罪,此时都爆发出来,不管司马翊有没有罪过,今天他在他的手上,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司马玮从来不是鲁莽之人,现在他认为手中有把柄,所以显得有一些嚣张了,却不想司马翊不将他放在眼中,司马玮从小到大也就只有司马翊敢这样轻视他,此时看见司马翊和苏雨薇的神情。
说不出的生气,反而大笑起来,“我的好弟弟,你私藏传国玉玺和龙袍的罪过,为兄可是刚刚知道,此时就算是我来捉拿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件事情传出去,就连父皇也不能保得住你,你还是任命吧,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为兄就不客气了。”
说着,司马玮却不等司马翊说话,一挥手,一队人已经冲进来了,将屋子里面的东西搜查了一遍,苏雨薇看了一眼司马翊,却发现司马翊神态自若。
也就平静下心思,伸手给司马翊倒了一杯茶,若是真的有情况,现在鹤戾应当早就冲进来了,而此时鹤戾却不再屋内,这明摆的就是给司马玮一个机会,让司马玮犯下大错嘛。
苏雨薇还记得,之前的那段时间,司马翊经常在不经意之间,将一个玉印放在书桌上,难不成就是为了给司马玮的奸细看的?
那么说……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请君入瓮的计谋罢了?苏雨薇暗暗为司马玮可怜,遇上这样的对手,就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若是平日里,司马玮倒是会平心静气的想一想,或者让三皇子来探探虚实,但如今,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司马玮已经失去了理智,现在只要能除去一个对手,他就会毫不思索。
看来司马宁的背叛,给司马玮了一个沉重的打击啊,也是,若是一个一直对她忠诚的人,突然之间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