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什么叫不是真正的我。因为不懂,所以我点头。
9月9日
今天,我从一个少女蜕变成了一个女人。
我在他的怀里醒来,却不觉得身上很疼,只觉得欢喜。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以看清,我不敢去问他原因,我怕会听到让我痛苦的答案。
11月1日
今天对我来说是就像是一个审判日。
我怀孕的这件事被父亲知道了,罚跪在唐家的祠堂,双腿跪得麻木,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后悔,在我的观念里,跟一个爱的孕育一个生命那不是一件龌龊的事情,相反,我觉得很圣洁。
这也只是我的想法,在别人眼里,我就是道德败坏,有辱门风。
吃苦我不怕,累也不怕,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在一起就行,风餐露宿也没关系。
但是,也是今天我明白了他那句,“你看到的我,不是真正的我。”是什么意思……
南裴庭!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12月1日
原来我生病了,很严重的病,是一种遗传疾病。当我知道的第一反应,就是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有被遗传的可能?
但是,我又突然觉得我这样病着,挺好,可以装疯卖傻了,我现在要不断催眠自己,我就是一个疯子,我是一个疯子。
1月31日
新的一年即将开始了,孩子在我肚子里也越来越大,越来越会闹腾。我被关在唐家的一个小阁楼里,我痴痴呆呆,傻傻愣愣,至少别人看我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我却是那么的清醒。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为什么还没疯,还没疯?
可能是因为即将临近年关,父亲待我宽容了些,我从小阁楼里出来,我站在雪地里,穿着单薄的衣服,扬起头,享受这一刻的阳光。
突然有人向我靠近,我察觉到了。随即,我便是本能的想要往回跑,但是当我想跑的时候,我发现向我走来的竟然是一个小男孩,他穿着一身格子的小西装,看上去似乎五六岁的样子,他看我的眼神很独特,很独特。
他走近我,从上到下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就开口说话了,“天太冷了,你穿的太少,不能待在外面,会着凉。”
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嘴里讲出来的,可是给我的感觉,却好像是一个大人。突然,我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好奇。我也开始打量他,他的衣服很考究,质地也非常好,再加上是年关这种时候,很容易就推理出来,他应该是某个大家族里的小少爷。
我俯视他,他也仰头看着我,我在他眼中看见了傲气,我笑说,“我是女疯子,你不怕我吗?”
“女疯子是什么?”他问。
女疯子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明明我没疯,我还特别清醒,这个问题,我回答不出来。
之后,他又说,“没关系,我不怕。”说完,他的眼神看向了我的肚子,他似乎有点好奇,然后慢慢的伸出了他的手,抚上了隆起的腹部……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阻止他,我竟然没阻止?
他触碰了我的腹部,又问,“这里面的是宝宝吗?”
我点头,并没有说话。
多么奇怪的小男孩,我在心里猜想,他的心理年龄绝对已经有十五六岁。
“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问道。
正当我想回答“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在我的耳畔扬起了一个女声来……
“阿衍——过来——”
小男孩听见了声音,随即就朝了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我也去瞧那个声音的来源处,是一个穿着高雅的女人,盘着精致的发髻,一身白色的狐裘,站在雪地里,无端与雪融合一般。
也是在那一刻,我感觉到我肚子里的小生命也动了一下。
“宝宝,你也喜欢那个小哥哥吗,是吗?”
看着日记本上的一篇篇,不怎么连贯的日记。许夏木觉得她好像自己穿越在时空里,来回穿梭在其中。可是此时的她,脑海里却是映出了那么一个小男孩的形象来……
他穿着格子小西装,满身傲气的模样盘旋在她的脑子里,甩也甩不掉。
阿衍——
你的名字就是叫阿衍吗?
果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在她醒来后,许夏木跟她玩耍了一会,便带着她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客栈的外面,就最近的一个小店面里,准备觅食。
因为午饭也没吃多久,再加上下午没怎么动过,所以两个人就没点什么,点了两份敦煌所谓“八大怪”中的其中“一怪”,浆水面,比较解暑。
正当两人吃着,那原本坐着的桌子上,却是又多出了一个人来。一个年轻的外国人,金发碧眼,穿着黑色的汗衫,背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袋,西方人的轮廓很深,再加上人高马大的样子,一坐到许夏木跟果儿的桌前,顿时让许夏木觉得有点拥挤,虽然他们每人都坐了一张椅凳上。
这个外国人,许夏木不是第一次见面,之前也见过几次,好像还住在同一个客栈里。
她猜想,他应该是一个背包客。
“你好,我叫凯文,我已经注意你好几天了。”这时,外国帅哥开始搭话了,更是朝着许夏木伸出了手来,脸上带着阳光一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