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又是阿福交画的日子了,阿福画的内容很杂,她画风景也画人物,前两天画了脸上带泪,缺个门牙的小火苗,当然这幅画没交,就是给小火苗欣赏了一下,告诉小火苗要是以后惹我不高系,我就把这幅画拿出去刊印,让别人临摹许多,然后卖掉,小火苗又高兴阿福画了自己,又觉得这个形象有点丢人,心里还想着我永远不会惹你生气的。
阿福今天交的画,画的是上元灯节,她画的角度仿佛是高处俯瞰,长街灯光如河,摊贩游人就在这一条光河中若隐若现,沈老先生赞扬了阿福的巧思,也提出了问题,人物缩小之后,阿福画的不够精细,阿福点头,表示自己下次吸取教训,沈老先生和阿福求走了这幅画,一本正经的告诉阿福这是自己要收藏起来的,阿福觉得老师是在鼓励自己,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笑。
作为一个幼年期贵女,阿福的日常就是这样,上课,吃好吃的,午休,下午画画,或者出去玩,眼看着春天一****的近了,冰面消融,阿福伙同小火苗看上了太液池里的锦鲤,两人弄了鱼竿,坐在太液池旁一下午,毫不顾往来人员的眼神。
卫晟还出来看了一会儿,内饰太监想,您终于出来了,快把这两个小祖宗弄回去,这可都是进上来的鱼,其中名贵的品种不要太多,一条墨玉可以换一座大宅子啊,他俩居然想烤着吃,结果卫晟出来就是看看,还鼓励两个孩子要平心静气,吩咐下人叮嘱她们多喝水。
太液池的内侍太监:……咱家的内心也是奔溃的。
作为一个幼年期的太子殿下,卫熠的日常可要忙多了,他每日卯时起,要起来扎马步打拳,然后去上课,还要记得带上给阿福的点心,下午还要看策论,甚至父皇会给他一些典型的折子,让他在纸上写出自己的看法,然后要去练骑射,晚上要练字,白天有时候还要陪阿福去实现她古灵精怪的点子,当然陪阿福的时间对于小火苗并不是浪费时间,而是难得的消遣休闲。
上次他非要出去救阿福,回来的时候,卫晟就把他叫去了,父子二人对视半天,卫晟拍拍他肩膀“你还小,不够啊。”
父皇并没有明说,卫熠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的力量并不足以保护阿福,如果以后还是这样,自己就不能和阿福一起玩了,从此之后他就比以前更加的认真努力了,卫晟看着这孩子的样子,也只能叹一口气,想着以后再说吧,现在说了你姑父姑母都不同意把阿福嫁给你,要是打击了熠儿就不好了,还是别说了,现在孩子们都还小,没准只是当个玩伴,等长大就不喜欢了呢。
卫晟的想法被时间证明是错误的。
哦,你问我怎么知道?
因为时间眨眼而过,青梅竹马已经长大,成为英俊的少年,美丽的少女。
京城的五月正是春末夏初的好时节,温暖而不炎热,今晨下了一点下雨,更是染上了一层舒服的湿漉漉的气息,倒有了些许江南的温润气质,卖花女提着小篮子沿街叫卖着一支支带着露水的白玉兰,那花朵沾着雨气透着十足的可怜可爱,只可惜街上行人还少,倒没卖出几支去。
一辆马车停在那卖花女跟前,马车上跳下一个打扮的利利索索的丫鬟,说是丫鬟,大户人家的丫鬟却比普通人家的女子穿的好多了,卖花女认出她是丫鬟,只是因为她下来的和里面说了句小姐什么的。
“劳驾,你这花怎么卖?”
“三文钱一支,”卖花女忙回道“我今天早上才从自家院子里剪下来的,每一支都是仔细挑过的,最新鲜的。”
问话的丫鬟点点头,并不还价,“我们都要了,连你这个花篮一起,一共多少钱?”
这可是笔大买卖,这样早早的卖完,自己今日就不必在街上走那么长时间了,卖花女难掩喜色的道“我这里有三十支白玉兰,一共是九十文钱,篮子不要钱,算我送你们的吧。”
“哪能占小娘子的便宜。”马车里传出一个清琅琅的声音,以前只听说书人说什么声如玉环相击,原来还真有这样的声音。
只是这话,卖花女一时只顾着心中感叹这样好听的声音,没在意内容,一旁的丫鬟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这样调戏的话出自小姐的口中,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呢。
卖花女有些走神的接过丫鬟递过的荷包,递出臂弯里的篮子。
目送着马车辘辘的走了,她捏捏手里的荷包,有些不对,打开一看,这也太多了,她一边喊一边追在后面跑“等等,用不了这么多。”
从马车窗子里伸出一只手,一只素白的手,手里捏着一支白玉兰,扬了扬,刚才那个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好听的笑意“不多不多,谢小娘子为长安清晨添得这抹美景。”
那只手极美,白皙柔嫩,十指纤纤若春笋,指尖圆圆,没涂什么蔻丹,在她手里,自己早上精心挑选剪下的白玉兰被比的仿佛都有些黯然失色,卖花女住了脚,脸上悄悄染上一抹薄红。
马车里坐的正是安乐郡主,美貌自不必多说,她是周国之明珠,长安之玉璧。原本明珠被藏在深深的宫阁之间,人们只知道安乐郡主家中是极富贵的,让她扬名于天下的,是十三岁时主持花祭大典,少女抱了一株牡丹,赤着脚走向祭坛,她的表情并不肃穆,甚至都不淑静,不少长安百姓都看到了她悄悄挤眉弄眼不知冲着谁做了个鬼脸,却没人笑,只恍惚的在心里叹原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