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徳明心头一喜,他和张奇始终处于冰点的关系,终于有了突破点吗?
“我希望你答应黎乔的,不插手我和她的事,你能说到做到!”张奇抬起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表情格外认真。
张徳明倒吸口冷气,他当时和黎乔说那样的话,只是察觉到黎乔很有可能是范文谨的女儿,觉得设置阻碍的人会很多,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没想到黎乔会把自己告诉她的话告诉张奇,看样子,这两个孩子的感情比他想的要好。
在没看到黎乔以前,他真的很反对那样一个出身的孩子,他的儿子人中之龙,那样一个出身的孩子,怎么配得上他的儿子,等见面了,他觉得那个孩子很讨人喜欢。
兴许是年纪大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回想过去,他这一辈子,钱有了,名有了,权也有了,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他有很仔细的去想过。
原来,一个人再怎么成功,身边连个可以分享的人都没有,还是不会开心。
有人要说,他的身边不是有邹子玉吗?
那么惊艳的一个美人,时间在她身上似乎没留下什么痕迹,怎么还会说没有分享的人。
张徳明根本不想解释,邹子玉从来和他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以前是,以后也是,很多东西,就算和她分享,她也不会懂。
就像邹子玉骗他晚上连夜飞回a市,其实却是待到今天下午才走,她以为他不知道,当傻瓜一样把他蒙在鼓里,其实,他不要太清楚。
他那方面不行,是他对不起邹子玉,所以,对她在外面乱来,只要不过分,他都假装不知道。
如果说和范文谨生下黎乔,有她的苦衷,那么昨天晚上她让范文谨去她酒店的房间呢?
他的名声固然重要,也没有张颖的幸福重要,如果邹子玉要再敢和范文谨有所牵连,就不要怪他手下无情。
他定定的看了张奇好一会儿,过了良久,点头,“我是你爸爸,我答应你,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黎乔是谁的女儿似乎已经不重要,反而把她的身世挑明了会让更多的人受伤害。
一只脚已经走到门外,他又扭过头对张奇补充了一句,“我的儿子,祝你好运!邹子玉那里,你放心,我量她不敢多说一个字!”
张奇对张徳明会说后半句话感到很意外,目送张徳明走后,再无睡意,他拿出备在抽屉里的烟,抽出一支放到嘴上,想到黎乔不喜欢烟味,拿下扔进垃圾桶。
这一夜,同样无眠的人还有张颖,她觉得范文谨最近好奇怪,放着好好的外交官不做了,非要辞职去企业当高管。
她不是没有劝他,却没一点效果。
下午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她接听,电话那头的人说他是工商局的,通知范文谨去拿营业执照。
“什么营业执照?”张颖生怕是对方打错了电话,等那人把话说完,连忙反问。
“这里是不是范文谨的家?”电话的态度还算不错,听张颖反问,耐心的核对起资料。
张颖点头,“是的,可是他怎么会去办营业执照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那人报出一个地址和店名,然后就挂了电话。
听店名就知道是家花店,她从来没听范文谨说要开什么花店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挂完电话,当即拨给范文谨,最近,他的确很忙,她以为他是在忙着新工作的事,哪里想到一声不响就开了家花店。
范文谨有鼻炎,很多气味,尤其是对花粉过敏,他怎么会开一家花店,而且是背着她。
张颖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尤其是在范文谨面前,她立刻打电话给范文谨核实这件事,范文谨不知道在哪里,过了很久才接的电话。
她经过这么多年才和范文谨把关系缓和,不想随随便便破坏,强按住心头怒火,柔声问范文谨,“文谨,你在干什么?”
范文谨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在和人谈事情,可能要晚点回家,你先吃吧。”
张颖哪里吃得下,佣人看她脸色不好,识趣地回佣人房,诺大的别墅安静的可怕。
范文谨回来的时候都快半夜了,他以为张颖早就休息了,走进去看到饭厅里有个人,没开灯,那里坐着一个人,把他吓了一跳,他以为是小偷,定睛一看,才知道是张颖。
手摸着墙壁山灯开关,满屋明亮,张颖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地睁不开眼睛,范文谨大步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上她的肩头,柔声问道:“怎么还不休息?”
眼角的余光瞥到饭桌,叹了口气,“你胃不大好,怎么又没好好吃饭?”
张颖已经适应了别墅里的光线,抬起眼睛望着范文谨,声音冰冷,“你有鼻炎都不怕花粉的去开花店了,我一个胃不好的人,一顿不吃又能怎么样?放心吧,死不了的!”
范文谨没想到自己在外面开花店的事,张颖会知道,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怔,他反应也快,很快就有了主意,“小颖,你误会了,我开花店是送给咱们琳琳的生日礼物,你瞧,连自己女儿的醋都吃。”
也许是范文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太过于宠你,张颖选择了相信他,依偎进他怀里,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心有余悸道:“文谨,对不起,是我多疑了,实在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
范文谨搂着张颖没再说话,无声的吐了口气,他原来是真的打算和张颖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敢保证说永远没有一句谎话,但是,肯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