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爷愿意出面,应该没什么问题。”白祁耀说得不太笃定,想到家中父母办的好事,胸口猛地一痛,“是我害苦了灵儿。”
王氏眸光暗了暗,说不埋怨,那是假话,这事搁谁心里边不窝火?可她能指责丈夫吗?
“也怪不得你,多半是大哥和大嫂在旁边煽风点火,要不,爹娘也不会……”她没把余下的话说完,那到底是相公的亲人,最难受的,是他啊。
“我想回家一趟,好好给爹娘说说,让他们歇了这份心。”不当面说清,他怕日后还会生出不少祸事,“前些日子就想过要回家探亲,要不,就这两天,我回镇上一遭。”
“你一个人回去能行吗?”王氏不太同意。
“总归是一家人,你还担心他们会为难我不成?”白祁耀笑着宽慰,眸光略微有些躲闪。
他自幼在白家长大,家里人是什么德性,他最是了解不过,这次回去,一通指责定是少不了的。
“再缓缓,看看十王爷那边怎么说。”王氏有心想往后拖,婆家那儿,能不回去最好别回。
她之前也想过把面儿上的功夫做足,好让相公尽尽孝,可出了这等事,她巴不得这辈子与婆家不再有来往,是婆家人不义在前,他们难不成还得上赶着讨没趣吗?
“也好。”白祁耀想了想,终是听从了娘子的安排。
而另一头,四王府。
管事儿正满脸喜色地向莫谨严讲述在黄玉斋的遭遇。
“主子,您是没瞧见,那家人一听说白老板要嫁给您做妾,高兴到连话也说不清了,啧啧,那样子,只怕恨不得立马将白老板抬入王府呢。”
“呵,算他们识趣。”莫谨严很是得意,“着人下去置办些聘礼,无需太隆重,挑个良辰吉日把婚事办了。”
四王府的妾,绝对高抬了白灵儿。
能在他身边伺候的女人,哪个不是出身名门望族?被他相中,乃是白家人修来的福气,他们怎能不欢天喜地?
转念一想,又想到那日酒楼里,白灵儿抗拒的态度,只怕那也是装的吧?想欲擒故纵吗?
一抹极淡的不屑在眼眸深处闪过:“女人就是女人,上不得台面。”
尽完些不入流的手段。
若非她白灵儿名下铺子生意红火,有发展的前景,又找了个受父皇宠信的太医当上门女婿,以她的出身与姿色,够资格让自己煞费苦心吗?
“是,老奴这就去办。”管事儿风风火火离开书房,往帐房里提了两百两银子,就去市集添购聘礼去了。
他心里还盘算着,从聘礼里扣些私银,自个儿把便宜占了。
正当莫谨严以为这事成了定局时,府中下人来报,说是十王爷登门造访。
他眸光微闪,当即动身去了前厅,稳坐在软塌上,如胜利者般,等着见莫长歌。
“四哥。”莫长歌噙着笑迈入厅中,“臣弟今儿给你报喜来了。”
“哦?”这倒出乎他的预料,报喜?他原以为十弟是来告罪的,还准备好了一肚子奚落的话,“正巧,本王也有桩喜事儿,想与十弟说说,不如十弟先说?”
“哈哈,臣弟这两日一直求着父皇赐婚,今儿父皇终于松口,准备在下个月让钦天监选个好日子,把臣弟和灵儿的婚事办了,这不,臣弟刚知道这事,就来告诉四哥,想让四哥也替臣弟高兴高兴。”莫长歌乐得花枝招展,可若细看,便能瞧见他眼底深处,那层未散的冰凉与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