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贵妇低嚎一声,竟伸出手想拉拽灵儿的裙摆。
莫长歌眼疾手快地将灵儿护在身后,凌厉的目光无情地刺向地上匍匐的女子。
“本王这人,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情怀,你若胆敢冒犯灵儿,休怪本王无情。”
这女子看似并无威胁,谁敢保证她不会伤着灵儿?
贵妇吓得赶忙收回手指,身体哆嗦着,如风中残烛。
“王爷,求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和夫君吧!求您了!”
贵妇一边说,一边磕头,砰砰的声音,听得人一阵肉痛。
“够了!”白灵儿喝止道,“你先把事说明白。”
她和二呆从不曾刁难过此人,那次的风波,当天就翻了片儿,放过一说从何说起?
妇人哭哭啼啼地把事儿说了一遍,原来,她被扫地出门后,颜面尽失,因此遭到状元郎的嫌弃,若仅是这样倒也罢了,哪想到,状元郎前几天去青楼里喝花酒,竟被人打了闷棍,人眼下还躺在床上养病。
白灵儿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怀疑是我们干的?”
“我有那么无聊吗?”
拜托,她真想打击报复,根本不会选择打闷棍这种做法好么?直接在吃的喝的里下药不是更隐秘吗?
“你该找的是大理寺。”莫长歌漠然说道。
贵妇哭声一顿,抬起头来,细细端详着他们俩,似在纠结要不要相信。
“怎么,你怀疑本王敢做不敢当?”
莫长歌眉梢冷峭,如夜空般深邃的眸定眼望着这女子,只一眼,竟吓得此人浑身发颤,好似见到了尊杀神。
“民妇不敢。”
灵儿暗暗偷笑,想不到啊,二呆也有被人视为洪水猛兽的一天。
“还不走?”陌影手臂一抖,掌中握着的刀刃嗡嗡鸣叫。
贵妇娇躯一震,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这叫啥事啊。”白灵儿无力抚额,飞来横祸有木有?
“许是你上回把人吓狠了,这回一出事,头一个就怀疑到你身上。”莫长歌打趣道,只眸中极快地隐过一丝暗芒。
这事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
“是啦,谁叫我天生就长了张做坏事的脸呢?”灵儿自黑道,还故意耸了耸肩,模样很是俏皮。
莫长歌弯了弯唇角:“就会胡说,快些进屋去吧,省得岳父岳母担心。”
“你呢?”他不跟着自个儿进去么?
“本王同陌影交代几句就进去。”
白灵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几圈,没瞧出什么来,只得作罢。
“行,那你快点啊。”
目送她进了家门,莫长歌精湛的脸廓徒然冷了。
“隐卫何在?”
奉命保护黄玉斋安危的隐卫立即从墙内飞出,足足有七人,皆是一身黑色长衫,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等候差遣。
“说!那些百姓是从哪儿得的信?为何尔等没及早把人拦住?”
那么多人聚集在此看热闹,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一名隐卫硬着头皮说:“回主子,百姓是跟着那女人一道来的,属下等没法阻止啊。”
隐卫心里也觉委屈,当时状元郎的妻子领着一大帮百姓风风火火跑来黄玉斋闹事,他们若贸然出手,伤了百姓,只会让事态恶化,从而连累主子。
是偶然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莫长歌倾向于后者,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更者此事关乎到灵儿一家,不可大意。
“速查此人闹事前与哪些人接触过,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隐卫立即领命,数十道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开始着手调查此事。
黄玉斋内,白灵儿费尽口舌,可算是把自责不已的舅妈哄踏实了,她抱着平安笑吟吟逗弄孩子,王氏夫妻一脸纵容地坐在椅子上。
“你啊,总逗平安做什么?要玩,玩你自个儿的宝宝去。”王氏笑骂道,却未起身阻止。
白灵儿头也不抬的说:“宝儿都没说话,娘你着什么急?我好几天没见到平安了,现在有机会,难道不该亲近些吗?”
“你这嘴皮子真不知像谁。”王氏满心无奈,说来也奇怪,她同丈夫皆是嘴笨的,连宝儿也内向怕生,偏偏这大女儿自那日撞着头后,似乎人就大变了样。
好在王氏没多想,只以为是老天爷开恩,叫女儿开了智。
“像你和爹咯。”白灵儿撒娇似地说。
“胡说,我和你爹哪有你嘴皮子利索?”王氏没好气地咕哝一句,“王爷办事怎么大半天还不见回来?你快把平安给我,出去瞅瞅去。”
“放心啦,娘,他一个大活人还能出事不成?”白白说二呆的气息就在外边,什么事也没有,哪用得着看?还是逗平安比较有趣。
见此,王氏笑也不是气也不是,这傻闺女,能长点心吗?没事多关心关心夫郎,将来才会有幸福日子过,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咋个想不明白?
“女儿心里有谱,这小两口的日子,咱们少管的好。”白祁耀倒是想得开,拍拍王氏的手背示意她放松些。
王氏悻悻的闭了嘴,哼!父女俩就晓得一个鼻孔出气。
“我弄饭去。”她气不顺地踱步出门。
白灵儿吐了吐舌头:“我好像把娘惹毛了,爹,你快跟着去劝劝。”
这灭火的重任,交给爹最合适不过。
“你娘她越活越回去,得,我去看看。”白祁耀哭笑不得地追出门,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白灵儿忍不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