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安言故作明白,继而又问道:“刚才你说这石柱不仅能奴魂,还能激发怨气,是怎么一回事?”
鹿鸣“呵呵”一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眼前还在继续燃烧着的鱼魂灯,平静的说道:“你没注意到这鱼魂灯的火苗一直在不停的噼啪作响么?”
“废话,我当然注意到了,可这能说明什么?”安言点头回答。
鹿鸣“嗯”了一句,继续对他说:“但凡是生灵,皆有魂魄,如果不是正常死亡的,死后都会或多或少的带有怨气,你刚才也看到了,这鱼是被我摔死的,按说这点怨气根本无足轻重,但在这石柱旁边,这股怨气却增强了好几十倍!而且这鱼魂皆散,没有方向性,你注意到没?”
“鱼魂皆散?”安言纳闷:“这是你自己造的词吧?”
“对,就是指这香,这香就是鱼的一缕魂。”鹿鸣用手一指香的位置,却发现香早就烧完了,只好把手缩了回来,继续说道:“就是那根香飘起的烟雾那么怪异,根本构不成一缕烟,这你总该看到了吧?全是因为这根柱子弄的,有了这根柱子,魂魄便都会在这周围附近打转,根本逃不出去,从而使普通的魂魄也会变得怨气很重,久而久之,严重点就会变成恶鬼,比如说,这鱼儿。所以我才会说,这一根汉白玉石柱不仅奴魂,还会激增魂魄死后的怨气。”
安言盯着地面上被鹿鸣堆起的土堆,模样跟一个大博士生一样专注,苦苦思索了好久好久,眼瞧着就要攻破世界性难题了一般,忽然尴尬的自己凭空笑了两声,越笑声越大,听上去倒是有几分自嘲。
安言笑罢之后,难以释怀的说道:“这……这个还真听不懂,脑子笨,也转不过弯来,一时半会还真没明白你话中的含义,看你也挖了这么久了,肯定累坏了,我来替你一会儿吧,你休息休息,哈一颗草(烟)提提神先!”
接过鹿鸣手中的铁铲,安言便开始接替鹿鸣手头的工作,也一铲接一铲的开始挖起来,铁铲太小,根本不出工作量,鹿鸣挖了这么许久,也只是挖出了不到十厘米的深度,尚且还不知道这一根汉白玉石柱埋了多深呢!
鹿鸣拍打了一下双手,手上的泥土多半已经干了,手掌内的泥土被震掉了一大半,弯腰从地上的烟盒里捏起一根烟,鹿鸣点燃之后,深深吸上了一大口,随着烟雾在肺里打转,鹿鸣似乎找到了那种非常怀念的感觉。
两根手指娴熟的夹着烟,鹿鸣看着自己拿烟的姿势忍不住微笑了一下,这抽烟的臭毛病自己还是被丁向前带坏的,想不到自己现在也有烟瘾了,看到烟就忍不住想抽上一颗,可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不用教啊。
看着脚下的汉白玉石柱和脚边的礞石粉末,鹿鸣又抬头回忆了一下上午的遭遇,大概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施术者先是用礞石粉末,这种属阴的物质来吸引周边的孤魂野魄,后又通过这一根汉白玉石柱来奴魂,(姑且先称其为“奴魂桩”吧),两物合并,一来一拿,瞬间就可以把这些普通的魂魄给困住,时间久了,怨气倍增,然后又别有用心的选择在小区内十八楼的一户住宅里,其地砖下布满了引魂经,用来指引这些恶鬼找冤大头,为了效果更加恶毒,还在屋子内摆下了“掐阳”这种格局。只要是一有活人住进那房子里,出不了一个月,准得出大事!
其心之恨,令人发指!
大白天的,气温接近二十五六度,鹿鸣只是想了这么一下,仍然觉得背后发凉,不寒而栗。心中禁不住念叨,这位高手布局不简单,不像是善类,自己也不怕折寿。哎,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摆明了要害人。
一支烟的功夫很快,思考这一小会儿,一根烟也吸的差不多了,鹿鸣吸完最后一口,将烟按在土堆里拧灭,瞧着安言还在一刻不停的挖,似乎还要挖很久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着急,便来回不停的在旁边左右渡步。
我铲,我再铲!
安言挥舞着铁铲,累的够呛,直起腰来用手锤了几下,一边用胳膊蹭着汗水,很是不理解的问鹿鸣:“你这是想干什么?挖这柱子干什么用?”
“这柱子下面应该有东西,还有这根柱子是救我朋友的关键,你别问了,快挖吧,我们得赶在五点之前!要不然,我那个朋友下辈子只能当植物人了。”鹿鸣随口回答道,有一丝焦急。
“五点之前?”安言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眉头一紧。
“怎么了?”鹿鸣发觉安言的表情有点不妥,急忙上前询问。
“要赶在五点之前怕是来不及了,现在已经四点四十了!忘了告诉你,我这个表还慢五分钟呢!”安言将表盘冲向鹿鸣,表示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区区只剩十五分钟了,就算是去个厕所的时间都不够了。
“草,你他娘怎么不早说!”鹿鸣抓起安言的手臂,盯着表盘看了好几秒,真想表盘中的指针能够停止摆动,或者再多上半小时,如今只有十五分钟了,根本不够,该怎么办?鹿鸣着急的不行,额头都快拧成麻花了,情况如此危急,必须要争分夺秒才行呐!
思考一番未果后,鹿鸣焦急的原地转圈,双手不停的挠头,安言这时候也不敢插话,生怕打断了鹿鸣的思绪,只是看着他来回的转圈圈。鹿鸣又转了四五圈,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四分钟,忽然自己脑子一亮,办法有了!
办法是有,不过有风险,丁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