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金庚越已经径直朝鹿鸣走了过去,我想阻止他,根本无能为力,现如今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救人?省省吧还是!
金庚越打着手电筒,来到鹿鸣身边,借着手电光仔细观察着眼前的鹿鸣,从下到上,那认真劲儿,真跟ktv里选“公主”似的,打量的同时,金庚越将手电光特别留意了一下鹿鸣右臂上的纹身,看清了纹身的图腾之后,金庚越不禁唏嘘道:“呵,是大宗者?无孔不入,真是多管闲事!”
(注:中国是个文明古国,根据有文字记载而流传下来的玄学道统从一门变化为万门,派派相关却又不合,至于到底有多少派系,不得而知,其大宗者有茅山,闾山,吕山,凤阳,天师,鬼山,阴山,巫山,白莲,五雷,铁公等等。)
金庚越说完这句话,忽然神经病一样乐了起来,都快直不起腰了,手还连忙拍着自己的大腿,跟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一样,这模样八成眼泪也得跟着流出来了,他一边半喘着气儿,一边乐呵的说道:“好,好,你破的那局我看了,很不成熟,今天让我给你长长知识,让你也尝尝你们大宗者的禁术!”
话还在说着,金庚越用一个很滑稽的姿势从口袋里摸出一片刈金(通俗的来说,刈金就是一种祭祀用的金纸),将其在手心中铺开,金庚越用手指尖点了一下鹿鸣胳膊上的血迹,开始在上面书写着什么,嘴里还一边说着:“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过你应该是走的主流派系,不过还是年纪太轻,功力尚浅,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界,让你也尝尝阴山派的滋味儿,成不,你说?哈哈哈!”
(注:虽派系众多,但大致可分为两大类,一类以天神为主流,一类以阴神为主流,阴山派则是以阴神为主,而且最为厉害。)
我虽然身在远处,仍旧能听见金庚越的话语里充满挑衅,他的声音很大,足以压过这落雨声。我在不远处拼命仰着脑袋,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等鹿鸣醒后,我可以把这一切告诉他,不然自己真就是猪一般的队友了。
金庚越用血在刈金上写完之后,将刈金折叠了几下,捏在了手心中,然后掏出一根香来,好奇葩,怎么他和鹿鸣一样,随身带着香,这都是养成了什么习惯啊?将这张刈金刺穿后,金庚越随着用防风打火机将香点燃,立在了鹿鸣跟前地面上的积水中。
这一根香就跟防水的似的,遇水不灭,风吹不倒,跟一根铁钉一样,紧紧的钉在地面上。这还不算完,“叮叮叮”几声脆响,金庚越将手中的一把铜钱仍在地面上,铜钱散落地上发出声响的一刹那,我忽然觉得我身上的鱼线也跟着变紧了一下!
怎么回事?有异常!我还以为是错觉呢!
金庚越将铜钱捡起,又反复扔了两次,每一次铜钱被扔,这香好像就会凭空短一截!一连扔了五次,在第五次的时候,铜钱蹦了几下火星,全部碎裂了,那根立着的香此时也变得只有半截小拇指那么长了!金庚越蹲下身子,捏起那小半截香,用嘴冲着香头的火光处吹了几口气,火光一下比一下弱……
我赶紧看向鹿鸣,这是什么情况?
鹿鸣先是稳如泰山的身子开始摇动,他的手臂刚才还绷直着呢,这会儿竟然瘫软了下来,原本睁大的眼睛也快合上了,随后跟着金庚越手中那一抹香头的火光熄灭,鹿鸣“咕咚”一声,头冲地,直接栽倒了下去,这一下摔的,看的我都肉疼!
挂在鹿鸣衣服一角的鱼钩,上面的铜钱一瞬间突然变得通红,火烧过一样,我身上的鱼线瞬间勒紧了数倍,刚才我还喊不出话呢,被这鱼线一虐待,我“嗷”一嗓子,整个人跟掉进了绞肉机一般,屎尿齐发,我多想在这一刻变身力王,一下就可以把这破鱼线撑断了!
我五脏六腑中的那股寒气在这一刻开始蠢蠢欲动了,鱼线勒的我越紧,那种感觉越加强烈,我都觉得我的手臂肯定已经被这线勒伤了,这时候的一秒钟对我而言比一小时都要漫长。
终于鱼线的强度还是拗不过人体,鱼线顷刻间“噔噔噔”几下脆响,全数断裂,我整个人浑身一轻,一股呕吐的yù_wàng随之从胃里直顶上来!立时,从我口中喷出一大股的烟雾,那个喷雾的模样,像极了“溜冰”的人呕吐雾气的模样,在我呕吐的时候,我的嗓子眼里竟然发出了两种声音,一种是我的,另一种像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那一股雾气随着鹿鸣衣角的铜钱,一同朝金庚越飞射了过去。铜钱速度明显比雾气速度快,先一步直逼金庚越的面门!
金庚越哪里料到还有这一招,一个快速后退,还是没能来得及躲闪开,只怪这铜钱来的速度太快了,眼前就是闪过一道金色的光,结结实实的轰在了金庚越的脸上,这股力道将他带飞出去约有四五米远,他连着在楼顶上滚了四五圈!
单是摔这一下就够受的了,更何况还是他这把年纪,一把老骨头了!估计医院里没几个月他出不来了,那股雾气也紧随着接连而至,丝毫不客气半分,就想往他身体里钻!
金庚越此刻单膝跪地,擦着嘴角的血痕,受的伤不轻。雨衣已经在滚动的过程中被撕裂了,他赶忙从怀中掏出一把的铜钱,一下塞入嘴巴中,撑的嘴巴圆圆的,沾上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