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城一月,寒风呼啸。天刚发白,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从巷子中走了出来,大街上,行人稀少。
青年一抬头,看到隔自己十多米远,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跪在那里。她的膝盖前,用面巾摊着一块如弯月般、半黑半白的石头。
青年信步走了近去,嘴里念着:“卖玉葬夫!”
只见她的面前写满了粉笔字,说她和丈夫进城打工,丈夫得了绝症,耗尽积蓄,还是死在医院了,求好心人买下她祖传玉石,火化丈夫。
“又是一个可怜的,见得太多了,也就不可怜了。”路人甲叹了口气,走了。
“只见过卖身的女人,这卖玉,明明就是个骗子!”路人乙吐了口痰,也走了。
一个脸上长着黑痣的家伙走了过来,低头捡起那块石头,瞟了一眼,随手扔到地上,眼睛却在女人身上打转,只见她虽然穿着很普通的衬衫,但如果细看,会发现她面容皎好,眼如秋水,那种绿色的美非常养眼。
黑痣邪恶地说:“一块破石头,值什么钱?还玉?你当我们眼睛是瞎的?我给你个建议,人民广场那里有个大土豪在搞脱衣秀活动,你去脱一下,就有几千甚至几万的收入。如果你怕人多看到害羞,那就跟了大爷我,我出钱给你男人火化……”
黑痣接着就伸出了咸猪手。
“不要,救命啊!”女人放声尖叫起来。
“装什么正经,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啊啊!”黑痣邪恶地笑着,想象着探囊取物的美感,但手伸出一半就机械式地收了回来,一抹鼻子,流血了。
在他对面,正是那个青年,西装革履,正背负着双手,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轻声念道: “如果你给我一点爱,上帝会让你的世界全是春天!”
这是那段文字最后的一句话,青年身子似乎一颤,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哥很想唯一的这点爱已经给了冰冰。”
摇摇头,准备闪人。
“等等,刚才是你打的大爷?”黑痣冲了上来,他虽然没看到到青年出手,但一想不对,这女人再美,自己也没有流鼻血的基因,唯一的可能是被人打了,而现场,除了这青年站在自己面前,其他几个人都离得比较远。
黑痣说话间,一股酒气横冲直撞,青年皱眉道:“不要惦记哥,哥不是传说,哥只是练过几天跆拳道。”
“好,你有种,有种就报上名来?”黑痣一听,就知道是青年打的,他扬起了拳头,本想挥出去,却见青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又收了回来。这小子,这么蛋定,不是有来头的吧?
“哥叫吴志健,无名小卒。”
确实是无名小卒,黑痣大脑里马上百度了蒙城好事之徒,没有这号人,再一看对方虽然穿得周吴郑王,头发还打了发胶,皮鞋油光锃亮,但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地摊货,顿时就放心了。这回他不再多说,一个直拳,就擂向吴志健的胸膛。
拳头被吴志健轻松抓住,接着往回一送,黑痣倒退好几步,才站稳了身形。(
“大哥,你有点礼貌好不,你要打人嘛,也先通知一声好吧?”吴志健哈哈一笑。
“你打我的时候怎么不通知一声?”黑痣机械性地抗议道。
吴志健吹吹手,说:“大哥,不要黑我好不?你看到我哪只手打你了?我从来只打狗,不打人的。”
“你?”黑痣气极,瞪了一眼吴志健,虽然不是行家,一伸手同样知道有没有,见对方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主要是今天自己喝酒了,有心打架,无力打赢,但还是虚张声势地说:“你知道大爷是谁吗?爷的事你少管。”
“哥本想做个安静的看客,但一只乌鸦影响了哥的心情,没办法,谁叫哥是活雷锋呢。”吴志健耸耸肩,接着加重语气道,“对于一个侮辱良家妇女的人渣,我没兴趣知道他是谁。”
黑痣掏出手机:“好,你有种,有种你不要跑!”
“要叫人打我吗?”吴志健冷笑,突然想到什么,“不过大哥,我今天还有紧急任务,和你商量一下,你看改天行不行?”
黑痣以为他怕了,收回了手机,双脚一分,“小子,如果你从大爷我这胯 下钻过去,我就放过你。”
“那……”吴志健装出犹豫又害怕的样子,“好吧,我钻!”
听说有人要钻胯 下,路人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甲乙丙丁一起看着吴志健。
“哥只想做个安静的韩信……”吴志健嘿嘿一笑,黑痣表示听不懂,催促道:“小子,赶紧钻,老子没空听你哆嗦,还要去人民广场参加活动呢。”
“好!”吴志健重重地说了一声,蹲了下去。
“还真要钻呀?”路人甲鼓掌,“有勇气,点个赞!”
勇你个头呀,还点赞!吴志健突然一个扫堂腿,直接把黑痣劈翻在地,他看了甲一眼,拍了拍裤子,“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哥想钻,可是哥的膝盖不同意,实在没办法。”
“你马勒戈壁,敢玩老子?”黑痣躺在地上,又一次掏出了手机。
“哥本想安静的等你叫人来斗,不过哥也说过,哥可以等,哥女友不能等。”吴志健哈哈一笑,抬脚闪人。
走得两步,突然想起如果自己走了,黑痣继续欺负那女人,哥虽然做不了一辈子的雷锋,但做一天的雷锋还是可以滴。转身回去,一把从地上捡起石头,塞到女人的怀里,刹那间也没心思感受塞进去时的手感,接着拉起那女人:“大姐,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