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晚才会来!”迟夫人一脸责备质疑朝着刚进门的迟邱大吵大闹,“是不是又去找那贱女人去了?”
“滚!”
迟述潇坐在那昏暗的房间中,听着曾经看似如此恩爱的父母毫不顾忌的争执,恐怕目前只有她最孤立吧,她想找一个人诉说,却发现打开手机通讯器已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当聆听者。
‘砰—!’迟述潇被房间外的声音吓的背脊一凉,她连忙顾不上害怕直奔楼下,鱼缸被打破,碎玻璃散了一地,水渍满眼在茶几下的白色地毯上,那几条金鱼在地面上挣扎着,想要呼吸,却.....
她看见自己母亲无力的倒在水中,额头上的鲜血混杂着鱼缸中的水格外吓人,她急匆匆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试探性的喊着,“妈.....”
她这才发现自己喉咙沙哑着,发不出声音,“妈!”
迟述潇不顾定格在一旁的迟邱,扑在自己母亲面前,惊慌失措的看着她额头上滚滚流淌出鲜血的额头,眼泪不由得湿了一圈。
“爸!”迟述潇哽咽的回过头看着还楞在原地的迟邱喊道,“爸!叫医生啊!爸!”
一串警笛划破这大宅的夜空,这美丽的寂静的夜空,这寒冷无情的夜空。
迟述潇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母亲,内心说不上的酸涩,自从她和金泽熙在一起后,这个家就没有安宁。
在她的心目中母亲一直是自己父亲唯一深爱的女人,但是最近才知道,母亲曾经是一个小三,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将迟邱据为己有,其实在爱情里,每个人都习惯了自私。
她看着玻璃上倒影着自己的影子,乱糟糟的头发,赤红的双眼,苍白的脸色,还有这一身与自己格外不相符的睡衣,甚至是脚上这双沾满了黄泥的棉拖鞋,莫名的在才感觉到冬天是那么寒冷,那么寒冷。
自己的父亲是自己最爱的人的仇人,尽管这是她最想掩盖的事实,或许终究纸包不住火,总有一点金泽熙会知道,总有一天,将要面对这些事实。
十年了,上辈人的恩怨,究竟为何要落在自己身上。
迟述潇靠在墙上,疲惫的垂下眼帘,她看着自己脚上这双脏兮兮的鞋子,双手环抱住自己,宁颖南枫也和自己一样,宁睿也是金泽熙的仇人,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如果自己得不到,那南枫也一定得不到!
“爸.......”迟述潇轻轻的喊着,惊动了坐在医院走廊上那公共用椅上的迟邱,那是一个多么大的笑话,一向在房地产界叱咤风云的父亲,竟然狼狈的坐在这种地方,两眼呆滞,“妈妈说,你还有一个孩子对么?”
迟邱沉默了许久,却不知该如何去回答她的话。
迟述潇付之一笑,这笑容笑的很僵硬,“那我是不是幸福多了,从小还有你陪着!”
迟邱这才抬起眼帘,看着这个从小被她宠到大的女儿,眼中尽是愧疚,她无论要什么他都愿意给她,可是现在,他当不好这个慈祥的父亲角色了,“潇儿.......”
没等迟邱开口,迟述潇就不经意的打断了他的话,“其实我知道,假设我是那个孩子,一定也很希望爸爸能回到自己身边,我也知道你对那孩子满是愧疚......”
“但是你想过我么?”迟述潇抬起头直视着迟邱,眼中尽是痛恨和绝望,“你把我捧上了天堂,却又摔下了地狱,你要回到那孩子身边了么?”
“你要走?却为什么不给我留下一个完整的妈妈?”迟述潇一步步质问,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哽咽,沙哑,紧接着眼泪就留了出来,“无论妈妈多么惹人讨厌,但是她生命里全部都是你,你走了,她也会不在,那我呢?”
迟邱的眼神中愧疚更加加深了一点,他无奈的看着迟述潇,深吸了口气,“我不离开你,但是你能支持爸爸,把那孩子找回来吗?!”
“爸爸.....”迟述潇突然戏虐一笑,她仰起头,眼泪顺着两边眼角落了下来,“那孩子回来了,那孩子的妈妈是不是也要跟着被你接回来?”
迟述潇的反问一出,迟邱跟着沉默了。
“那我妈妈,你要放在哪里?”
在这个冷血的世界里,所有的悲伤都不紧局限于这单个的悲伤,在这个世界里,一件事,有的人知道了,会悲伤。而有的人.......
“今晚就动员各大新闻媒体,去爆料迟邱的私事!”金泽熙坐在电脑前,利用病毒迅速的在媒体界传播各种小消息,诱导各大媒体前往该人民医院,喻左坐在一旁用自己的电脑协助辅佐,体金泽熙抹干净足迹。
这种消息不能以金氏的名义发,否则倘若迟邱那个老滑头采取什么措施,很快矛头就会又指向刚刚崛起的金氏。
而如今的金氏今非昔比,早已没有当年说一不二的能力,现在倘若一个小风波,金氏足矣彻底倒塌,支撑金氏的完全就是这金氏大宅的整片山林,这座上亿的山,是他们最后一搏的资本。
只要丢出诱饵,勾上小鱼小虾,然后引诱迟邱这条肥鱼跟着自己的计划走,弄垮宁氏那头大鲨鱼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让迟邱愿意跟宁氏拼死拼活,就必须让他们认为散播这些舆论消息是宁氏所为。
金泽熙满意的看着最后的成果,停下了手。
喻左站起身,将一份调查报告放在金泽熙跟前,“如果媒体成功曝光迟邱家暴以及花边新闻,股份一点会眼中下跌!我们需要买进的本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