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安若溪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听那变态王爷已经下令,冷漠的语气,就像是请客吃饭一样稀疏平常。
立刻有侍卫上前,将陆笼晴制住,拖着她就要带下去。
安若溪怎忍见无辜的人为自己所连累受刑,心中一股不平之气瞬时上涌。
遂道:“淳于焉,她根本不知道我私自出凉欢轩的事,你要罚就罚我好了,与她无关,放开她!”
说话间,大步一提,挡在陆笼晴的面前,颇有母鸡护住小鸡不被老鹰抓走的架势。
淳于焉望着那豪气干云、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知为何竟甚觉刺眼,不由的冷笑一声。
“爱妃果然是性情大变啊,本王先前将你的陪嫁丫鬟活活杖毙的时候,也未曾见过你这般的激动维护……”
目光凉凉的扫过面前的女子,果然如愿以偿的看到她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莹白如玉的脸容,面色大变,那样的震惊与错愕,倒不似假装出来的。
“活活杖毙……我的陪嫁丫鬟……”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安若溪的声音,都因为太过震撼而不由的颤抖犹疑,脑中只觉混混沌沌的一片。
当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并非说笑,并非吓唬她,而是真真切切的有一条人命活生生的断送在他的手中之时,安若溪听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中轰然坍塌。
“为什么?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竟要被活活的杖毙?”
身为现代人的她,根本不能接受这样惨烈的事情,不由开口道。
“她犯的最大的罪,便是跟错了你这个主子……”
听着她凌厉的质问,淳于焉冷笑一声,轻蔑而不屑。
语气一转,淳于焉望向眼前这个还沉浸在震惊和不平中的女人,目光如炬,深不见底。
“如果不想你身边的人,再为你的愚蠢而付出代价,便不要在本王面前耍花样,否则的话,下一个,便轮到你……”
“放心,本王到时候一定不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掉,那太也无趣……本王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如冰冻三尺一样的声音,轻飘飘的笼罩在四周,连空气都寒凉了几分。
安若溪望着他嘴角那一抹笑容,如迎风盛放的罂粟,邪魅而残酷,就像是一条冷蛇,瞬间爬过她的背脊,明明是阳春三月,却有着暮秋的不寒而栗之感。
看着那一直倔强无畏的女人,她此时眼中流露着的不由自主的惊惶无措,让淳于焉很是满意。
但这样的不安,很快从安若溪的瞳孔中消失,晶亮的眸子里,那随之而来的愤然与执拗,却又让淳于焉不能自抑的恼怒。
“还不将这贱婢拉下去受刑!”
不再多言,淳于焉暴戾的声音响起。
闻言,安若溪暂且放下一切的疑惑和愤恨,她决不允许淳于焉在她的面前滥用私刑,就算明知是以卵击石,她也绝不屈服。
“淳于焉……”
口中刚吐出了三个字,便觉自己的衣袖,被人轻轻扯了扯,安若溪转过头去,就看到陆笼晴哀求的眼神。
“娘娘,这本就是奴婢罪有应得,奴婢甘愿受罚……娘娘你就不要再为奴婢的事情,惹怒王爷了……”
对她来说,这样的刑罚,对她一个卑贱如斯的侍婢来说,本就是家常便饭,根本反抗不了,也从来不敢反抗。
而因为感激安若溪对她的维护,所以她更不希望王妃娘娘与王爷再起什么冲突。
“不行……”
安若溪却只道她害怕淳于焉的暴行,果断的开口道。
只是下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便听得一个冷冷的话音,将其狠狠的截断。
“不行是吗?好,既然爱妃为这贱婢求情,那就再多打二十大板!”
“你……”
安若溪发誓,她从来也没有见过像眼前这个淳于焉一样无耻变态的人,气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但事到如今,她也深知他果真会说得出做得到,只能狠狠的瞪着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朝代里,在这个波诡云谲的王府里,是如此的渺小与无能为力。
眼睁睁的看着陆笼晴被侍卫带了走,安若溪懊恼的连死的心都有。
无心再跟淳于焉争辩,更不屑于求他,安若溪不顾一切的跟着押解的侍卫,来到刑房。
对于这一点,这一次淳于焉那个混蛋没有阻止。
听着那一声声板子落在皮肉上沉闷尖锐的声音,看着陆笼晴苍白的小脸上,因为疼痛而满头大汗,安若溪觉得这五十大板就像是重重的打在她的心上一般,再也无法忍受、无法装作无动于衷,一咬牙,一跺脚,遂扑了上去,挡在了陆笼晴的身前……苏苑莛望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个挺拔如松柏的身影,轻声唤道:“王爷。”
淳于焉缓缓的转过身子来,他一直微皱着的眉头,就连见到她也未能完全的抚平。
“王爷,臣妾见你晚膳吃的甚少,便下厨熬了些糯米百合粥,去火清心,你趁热吃了吧。”
苏苑莛似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柔声开口道。一双如青葱的玉手,将那碗百合粥端到了淳于焉的面前。
看到如此善解人意的如花美眷,淳于焉心中一松,那因为安若溪而升腾起的一股莫名的恼怒和迷惑,才总算腾出了一片空闲之地。
却突然醒觉自从那个女人气势汹汹的跟着她的侍婢去了刑房,临走之际,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到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