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自己又白又细的手腕上,那触目惊心的一大片淤青,都三天了,还没有消散的迹象,安若溪又不禁恨得牙根痒痒。
想到当时那只变态淳于焉狠狠的捏着她的手腕,说什么“本王这一生一世都不会休了你……”“别逼本王现在就毁了你……”,那副逼迫她威胁她的可恶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虽然后来经苏苑莛求情,免了那二十大板的刑罚,但那个混蛋男人,却下令将她软禁,没有他的命令,不许踏出凉欢轩半步,否则就拿看守她的人开刀。
所以她这三天下来,就跟囚犯似的被困在这凉欢轩的一亩三分地,几次三番都想不管不顾的冲出去,但是一想到她不能拿陆笼晴和连亦尘的性命安危来冒险,只得将这逃逸的念头,给生生的压了下去。
愤愤的砸着那粗陋的小木桌,安若溪恨不能把它当成那只变态的脑袋,烦躁的都快抓狂了。
正懊恼间,突然听到砰砰的敲门声。
“进来……”
安若溪只道是陆笼晴回来了,头也未抬,有气无力的开口道。
随着房门吱吱呦呦的被推开,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那动静,怎么听着不止一个人的样子。
安若溪也没在意,继续趴在桌子上,一副懒懒闷闷的模样。
“娘娘……”
陆笼晴轻声唤道。
“怎么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安若溪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来,这一瞧之下,却是不由的一愣。
但见进来之人果然不止陆笼晴一个,她身畔还跟着两个素未谋面的丫鬟。
“她们是……”
探寻的目光,望向陆笼晴,安若溪开口问道。
陆笼晴还没有回话,便见那两个丫鬟,款款的向前走了两步,向安若溪行了一礼,同声道:“启禀娘娘……奴婢们是奉王爷之命,来为娘娘梳妆打扮的……”
“梳妆打扮?”
疑惑的重复着“梳妆打扮”四个字,安若溪顺势看去,果然便见她们的手中,一个捧着几件衣衫,另一个则托着些金银首饰。
可是那个淳于焉,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派两个丫鬟来为自己梳妆打扮呢?这是怎么个情况?安若溪想不通,不由一头雾水的望向一旁的陆笼晴。
“娘娘,是这样的……”
便听陆笼晴善解人意的解释道:“越商国南平王世子前两日游历到咱淳安国……皇上已经下旨,一切接待事宜,由焉王府负责……现在南平王世子,已经在王府里安顿下来了……晚上王爷会设宴款待世子……”
在脑中搜索了一阵,安若溪记起,那天临出宫之前,她的皇帝表哥好像提过,某个国家的什么世子会来出访,要淳于焉接待,她当时认为不关自己的事,也就没在意,现在看来,应当就是这个越商国南平王世子了。
“只是……关我什么事?”
安若溪有些不解,又有些不以为然。
“越商国世子来访,是一件大喜之事……”
便听其中一个看起来较为伶俐的丫鬟开口解释道:“所以王爷特别开恩……准许娘娘出席今晚的宴席……还特意派奴婢们来为娘娘梳妆打扮……”
听着她这与有荣焉的口气,安若溪觉得自己怎么也该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的表情来,只是,那“开恩”两个字落在她的耳朵里,怎么就听着这么的刺耳和别扭呢?
“你家王爷真是有心了……”
嘴角扯开一个看起来十分真诚的笑容,安若溪的语气异常的轻柔,继续道:“替本王妃回去好好多谢四王爷的美意……顺便告诉他……他不是下令本王妃不许踏出凉欢轩半步吗?我可是时刻不敢忘记他的警告……所以这请客吃饭的事,恐怕本王妃是不能奉陪了……”
心底越是咬牙切齿,安若溪便笑的愈加的如沐春风。哼,那只变态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可以任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还什么“特别开恩”,开他个大头鬼啊。他想陪人吃饭,使劲吃,吃死他,她才不去趁他的心如他的愿呢。姐姐不伺候。
这样一想,安若溪立马横扫之前被软禁的一肚子恶气,总算稍稍有报仇雪恨、扳回一城之感。
那小丫鬟大概没有料到王妃娘娘会如此的不识抬举,一时之间不由的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没什么事,就回吧……记得把本王妃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你家王爷的耳朵里……”
幻想着那个淳于焉吃瘪的模样,安若溪便觉得心情大爽。
“娘娘……”
便见那陆笼晴似踌躇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只是神色间仍颇为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
安若溪心中一动,隐约猜出她肯定是要劝自己,于是替她说了出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劝我不要意气用事,对不对?”
被看穿了的陆笼晴,苍白的小脸上,不由的一红。
“娘娘……奴婢这也是为娘娘着想……”
低垂着头,便听陆笼晴低声嗫喏道。
安若溪何尝不知?她也知道这般的回绝了那淳于焉,虽然当场看似痛快,但只怕过后又是一场风波,自己无所谓,最可恨的是他到时候肯定又会拿她身边的人来出气,所以自己怎么能凭一时之气,就再次连累他们呢?
唉。罢了,在人檐下过,焉能不低头?
“算了……”
安若溪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开口道:“就当我刚才的话,什么都没说……不就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