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怎么样都不需要向你解释!你放开我,让我下车,不然我喊人了!”
他的手还紧紧握着她的,刚才还是扣着手腕,现在已经扣在她的掌心里。
“你喊吧!”他竟像个恶霸似的,还带着笑,瞥了一眼前座,“老刘也不是外人了,他应该不会管的。”
司机老刘像完全没听到,只顾专心驾车。
乐言气急,摁下车窗,冲着外面喊:“救命……”
穆皖南却已经俯身过来,压住她另一边的肩膀,唇吻在她的唇上,把那些来不及出口的呼救都吞下去。
本来只是想堵住她的声音,重重贴一下就分开,谁知她唇上像是沾了糖,碰到就不想走了,忍不住地辗转厮磨,舌抵在她唇上又刷又顶,诱使她放松一些好攻城略地。
乐言惊得睁大了眼睛,嘴唇上又热又潮湿的力道让她下意识地想躲,手撑在两人之间想要推开他却根本撼动不了。
车窗外有轰鸣的引擎声靠上来,乐言的余光已经看到那是池睿的车,穆皖南显然也看到了,想要升起车窗的手重新收了回来,得意地揽住她吻得更深更投入。
池睿的跑车发出长长的嘀声。
乐言又羞又气,蜷起膝盖往上顶才终于将他掀开了。
她差点窒息,捂着嘴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发红的眼眶满是控诉。
穆皖南重新升起了橱窗,唇畔带着胜利的笑意,对司机道:“前面上立交,甩掉旁边那辆车。”
“好的,穆先生。”
…
车子终于停在穆家大宅门外,而池睿终究也没有跟上来,中途变道去了别的方向。
大概他看到他们往穆家大宅方向来,已明白确实是家事,不想让她难堪。
穆家长辈除了穆皖南常驻在外的父亲之外都在家里,戴国芳看到两个人一道出现,显得很高兴,“我跟皖南说你今晚要过来吃饭,没想到他就去接你过来了,真好。听说你们现在上班地点离得很近,平时也经常见面吗?”
乐言有点尴尬,“其实也不是很常见……”
“妈,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吧,菜都烧好了吗?”穆皖南打断她们。
“好了好了,过来坐吧!”戴国芳白了儿子一眼,拉着乐言压低声音道,“这小子刚才没又欺负你吧?”
没想到穆皖南听到了,回头悠悠说了句:“欺负了,还欺负得不轻呢!”
乐言还没见过他这么无耻的样子。
穆家老爷子老太太坐在上座,孙辈里难得穆峥也在,一家人还算热闹地围在一起吃饭。
一桌子菜肴很丰盛,老太太一向喜欢乐言,见她来了也很高兴,拉她坐在身边,把她爱吃的菜都挪到她面前:“昨儿有人拿了螃蟹来,俗话说秋风起蟹脚痒,这天儿还不够冷,螃蟹还不肥,我就让周嫂他们拆了做成炒蟹粉和蟹黄豆腐。我知道你爱吃这个,趁热吃,冷了就腥了啊!”
乐言有点不好意思,忙说谢谢,“奶奶您别光招呼我,您也吃。”
她摆摆手,“我也爱吃这个,可现在不能多吃了,胆固醇高啊!所以你趁现在年轻啊多吃点儿,忌嘴是最难受的。当年你怀思思的时候那么馋螃蟹的人愣是一口都没敢吃,蟹黄都不敢碰,忘了?”
乐言沉默。穆皖南停下手中的筷子,“怀着思思的时候……为什么不敢吃蟹?”
“因为蟹肉太寒凉,怕孩子坐不住胎。”老太太有点忆苦思甜的意思,“别看思思现在这么伶俐招人疼,乐言生她的时候可吃够苦头了。”
穆皖南不说话,静静地看向乐言。
她却很快起了别的话题,跟奶奶聊起她的太极剑,跟老爷子聊书法,饭桌上的气氛是久违的融洽。
她离开这家也有些日子了,可了解的事儿却比他还要多。
他们也问起她的工作情况,她讲得比较轻松有趣,遇到些稀奇古怪的案子和当事人,说起来像电视剧似的。
其实那是他们不知道她笨鸟先飞,伏案加班加点到深夜的窘境罢了,他边想边好笑地勾了勾唇。
“对了,你妈妈心脏的问题不能拖了,你得好好跟她说说。”菜过五味,戴国芳对乐言道,“还是到北京来治吧,这边技术和条件始终是全国最好的,况且你在这里,还有我们,有个照应总是放心一点儿。”
乐言一怔,“我妈妈?”
“是啊,你不知道吗?她心脏之前放的支架可能有点问题了,医生建议还是得做进一步的治疗。我跟她电话里也说了,先到北京来检查一下,看看这边的医生怎么说吧!能治疗的话就别再拖了。”
饭后,乐言避到花园露台去打电话,周颂真一听是她就柔声问:“言言啊,吃饭了没有?”
她眼泪都快下来了,“妈妈,你身体不好怎么不跟我说?心脏情况怎么样了?”
那头沉默了一下,“皖南妈妈告诉你的?”
“嗯。”
周颂真叹了口气道:“前一段时间不太舒服去体检,情况确实不太好,可能要再放支架。皖南妈妈建议我还是到北京来看,可我不想麻烦他们,还有你。你现在上班很辛苦吧?又要照顾思思……思思还好吗?”
乐言一个劲儿点头,“还好,我们都好。妈妈,你过来看病吧,没关系的,不麻烦。我帮你联系上次那家医院的专家,我认识的。”
周颂真轻轻笑了笑,“好,我再想一想。你多保重身体,跟皖南好好的啊!”
乐言挂了电话,靠在墙边好半晌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