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邑始于汉高祖五年,成县。
在前汉时,属信都国治下。后汉则归于安平园治下二南北朝时,北齐政权废除了武邑县的县制。直到开皇六年,才得以恢复。大业年间,隋炀帝废州为郡,武邑县归于信都郡管辖。
这是一座面积不大的县城,有九千七百多户,人口不足四万。
东西两晋,南北朝对峙。武邑县一直被烽烟笼罩,造成许多田地荒芜。虽则开皇以来,扬坚行开皇之治,大加鼓励开垦荒田。但由于人口不多的缘故,武邑县始终处于落后的状态。
大业以来,隋炀帝开凿永济渠。
所征用的民夫,也多来自河北地区。以至于武邑县人口更加稀少,登记在册的才九千七百多户人家,可实际上人口,还不足八千户。兼之大业七年以来,河北地区流寇肆虐,盗匪丛生二许多人不堪其扰,不得不舍弃家园,背井离乡。于是乎,武邑县也就变得更加残破。
再残破,郑言庆一行人抵达时,武邑县令也要热情招待。
毕竟裴行伊顶着一个虎贲郎。千牛卫的官职,绝非一个残破小县的县令可以怠慢。原本,他准备把府衙让出,可是裴行伊坚决推辞,县令只好遵从裴行伊薛万彻的意思。安排进驿站休息。
反正,郑言庆等人,也没有打算在武邑停留太久。
当晚武邑县令在县府设宴款待,郑言庆没有参加。一来是还有些疲惫,二来则想要清静一下。
于是,裴行伊和薛万彻前去赴宴,郑言庆、谢科和郑宏毅,直接进入驿站。
驿站的驿官早已得到消息,带着三个驿卒出来迎接已言庆没有下车,由雄阔海和阚棱,直接驶入驿馆。郑言庆从高句丽,带回来了四百多人。不过大部分的军辛。都被卫文升留在通定镇。这些军辛,虽说是残兵败将,可死里逃生,对于高句丽的了解,远非其他人可比拟。
最终,愿意留下来跟随郑言庆的,连带十八名元从虎卫,共二十四人。
清一色骑军装备,护送着郑言庆的马车驶入驿馆。郑宏毅出面与驿官交涉,郑言庆则直接下车。走进客房。客房面积不大,但是很干净。
重又坐在这舒适的房间里,郑言庆生出一种再世为久“不,是三世为人的奇妙感慨。如今想来。高句丽的十个月时间里,恍若做了一场奇怪的梦。这在前世时,绝非他能够想象到。
油灯闪亮,言庆坐在书案旁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也算是满手血腥吧!
他突然自嘲的笑了,轻轻摇头,长出一口浊气。这十个月里,死在他手中的人,直接的、间接地加起来,有上万人吧。有的是该死,有的却是不得不杀,还有的“是他主动去杀。就比如,金德曼?
不晓得那个该死的善德女王没有了,还会不会有高丄丽棒子这个民
郑言庆突然笑了……
“言庆,你在笑什么?”
郑宏毅迈步走进客房的时候,正好看见郑言庆面露笑容。他走上前,一边笑呵呵问道,一边在旁边坐下。
“老谢呢?”
“已经去睡了。”
郑宏毅说:“谢大哥这些日子来,也很辛苦。特别是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几乎夜不能寐。
其实大家都休息不好,担心你出了意外。现在好了,你终于醒了,“谢大哥一进屋,倒头就睡。他还交代,不用叫他起来吃饭。明天早上集发的时候,再叫他起床。沈光进城抓药去了,大黑子和阿棱还在外面。我让他们去休息,他们死活不肯,说就在外面将就一下。”
言语中,带着羡慕之意。
郑言庆知道,郑宏毅哈他这两个黑白双煞,已经很久了。
这倒也很正常“想必任何一个人,见到雄阔海阚棱这样的猛将兄,都会心生羡慕之意吧。
郑言庆一笑,“这两个憨资。”
他说是这么说,可语气里却带着几分骄傲。如此猛将,却是我的人。算上沈光的话,他麾下这三名扈从,个顶个都是好手,他如何能不骄傲?
“对了,刚才我和驿官说话的时候,总觉得那驿官,有些眼熟。”郑宏毅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地,话题一转,沉声道:“那驿官一直打量你的马车,而且在言语之间,还询问你的来历““言庆,你是不是来过这里?否则那驿官为何要打听你呢?听他的语气,好像猜出了你的身份。”
“我从没有来过武邑。
若非今天到了这里,我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县城。不过,这件事倒是奇怪,一会儿沈光回来,我会让他多加留意。”
正说话间,突然门外传来阚棱一声沉喝:“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
“我是此地驿官,请勿误如,敢问,屋里的人,可是荣阳郑咏鹅,郑公子吗?”
咦,还找上门来了!
郑言庆诧异的看了一眼郑宏毅,站起身来,推门走出客房。
“阿棱,休得无礼。”
郑言庆一拱手,“在下是“咦,你不是黄文清黄县令,怎么会在这里?”
客房屋檐下,挂着两盏大红色的气死风灯笼,在风中摇摆。
就着灯光,郑言庆一眼认出,那门廊下一身素净黑袍的男子,赫然是东莱郡掖县县令。黄文清。想当初,郑言庆还没有去高句丽的时候,曾在掖县驻扎过一段时间,与黄文清也有些交往。当时黄文清还从他手中借走了一些粮食,来安抚掖县流民。说起来,郑言庆能受阚棱,也与黄文清有关。所以对于这个才能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