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赵鹏压根就没有把我炼兴放在眼里?”
炼兴猛地想起了燧天取火那一夜……
那夜,赵鹏以一敌千,横扫千军,无人能挡,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到炼兴身边,摧枯拉朽一般把护卫在炼兴周围之人击飞,再将炼兴打倒在地,硬生生打断了他的双腿。
时隔数月,余威犹在!
平日里炼兴对赵鹏只是满怀恨意,时时刻刻想着该如何报复赵鹏。
如今赵鹏就在眼前,近在咫尺,炼兴才猛然间醒悟过来,原来当初之事早已在他心中留下了极大的心里阴影!这阴影面积无法计算,直教炼兴不敢正视,无法面对。
“无胆鼠辈!”
赵鹏冷然言道:“就凭你这不入流的东西,也敢口出狂言说要斩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炼兴的心神却还沉溺在当初被赵鹏打断手脚的画面里,本就已经心生畏惧,加之赵鹏步步走来之时,不知为何身上气势连连攀升,只让炼兴觉得自己在赵鹏面前,就像是老鼠遇见猛虎,胆战心惊。哪怕身边站着众多炼家与海家武道中人,炼兴心里头也没有半点安全感,如今听到赵鹏骂他鼠辈,炼兴第一反应竟然是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惨白一片,竟是连逞口舌之利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丹王之子,竟如此不堪!
海本惜见炼兴后退,顿时神色大变,强拉着炼兴臂膀,将炼兴往前推了一推,怒道:“赵鹏!你早已步入玄门境界,连黑炎十八骑都被你斩了一个黑十一郎,炼兴却刚刚突破至武者六重,如何是你的对手?”
赵鹏淡然说道:“既不是我的对手,为何口出狂言?”
他说的口出狂言,指的就是炼兴说要将他一刀斩了。
海本惜默然扫视了炼兴一眼,突然发现,她身边这个与她有婚约的丹王之子,比起曾经被人传做是武道废人的赵家赵鹏,实在差的太远,不论是武道实力以及心魄与气度,赵鹏全都远远的超过了炼兴。
可是,越觉得炼兴不如赵鹏,海本惜心中对赵鹏就越是充满敌意,说道:“炼兴与你新仇旧恨纠缠不清,你们是敌非友,他心中存着一份寻你报仇的念头可谓是天经地义!他说要斩了你,也只是他心中的念想而已,这个想法有何不可?如今他也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若是苦心修炼,日后未必不能超过你,斩杀你有何不可?”
啪啪啪!
赵鹏竟是拍手鼓掌!
“说得好!有志气!”
赵鹏不吝赞叹之词,眼含一丝笑意,目光从海本惜与炼兴身上一扫而过,说道:“你海本惜虽有这般志气,可这炼兴只怕是一个不堪造就的东西。你如此重视他,竟然期盼着他可以凌驾于我之上,只怕注定了要失败。”
海本惜咬咬牙,说道:“你在嘲笑我?”
赵鹏十分郑重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嘲笑你,只是觉得你这笑话讲得不错,如果不笑一笑,岂不是对不起你一番苦心?”
海本惜怒道:“休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赵鹏神色勃然变冷,说道:“你们聚集在我赵家门口,用羽箭射来战书,将我赵家大院的大门堵得水泄不通,竟然还说我欺人太甚,简直荒谬!你说我欺人太甚,那我便欺给你看看。”
一言至此,赵鹏脚下响起一道微不可查的雷音!
惊雷九步!
早在赵鹏踏步而来之时,他就将惊雷九步施展了八步,身上气势不断攀升,如今已经把第九步给施展了出来,再施展出天级武技离弦之箭,身形电闪而至,手臂抬起,仿佛一条长驱直入的长龙,手掌如同龙爪一样抓在炼兴肩膀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炼兴抓了过来。
这一爪力道极大,不仅将炼兴从海本惜手中抓了出来,就连那原本抓着炼兴肩膀的海本惜,也脚步不稳踉踉跄跄,险些摔倒在地。
啪!
赵鹏猛地一巴掌,打在连续脸上。
炼兴脸面急速肿了起来,口鼻流血,却压根不敢动弹。
周围海家与炼家之人本要冲过来救走炼兴,可赵鹏却一脚将炼兴踹在地上,像抓鸡一样抓住炼兴的后颈,将他提了起来。炼兴手脚悬空,手舞足蹈,想要挣脱,可赵鹏瘦弱的身形却如同山岳,岿然不动。
赵鹏年纪虽小,身躯虽然瘦弱,可却修炼至了玄门五重天第二重玄士境界,举手投足何止万斤巨力,炼兴一个区区武者五六重之人,被赵鹏提在手里像是提着小鸡,如何挣脱得了?
凛冽杀气,弥漫在赵鹏周身。
这杀气一出,周围之人瞬间明白过来,知道赵鹏绝不像寻常武道世家子弟一样养尊处优,他手中肯定有过不少人命。只有杀过人,甚至杀过不少人,才能在大怒之时,身上有杀气席卷而出。
杀气,归根到底是杀人的气度!
海家与炼家之人担心赵鹏一怒之下将炼兴杀了,心中极为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你爹炼守空好歹也算是一个人物,哪怕是临死的那一刻,也一心想着要将我杀了,眼中从未显现过半分惧意。可你身为炼守空之子,在我面前却不战而怯,我站在数步之外尚未动手,你却已经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炼守空若是死后有灵,知道你竟是一个如此不堪入目的无胆鼠辈,只怕连死都死不安稳!”
啪!
赵鹏将炼兴朝着地上一丢。
炼兴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脖子,满地打滚。
海本惜赶紧走过去,蹲在炼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