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赵鹏!竟如此刚烈强横,年纪轻轻却有着雷霆手段!我本以为,趁着赵家面临大劫,可以来赵家捞到不少好处,就算捞不到好处,可也以逼迫赵家把诸多炼丹材料还给我们,没想到却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家出了这么一个赵鹏,赵家定当大兴!如今被赵鹏在巨石大殿这么一闹,我们先前与赵家的几分人情,已经散得干干净净。仁义丧尽之后,就只剩下买卖了!”
“仁义?这武道世间,素来以强者为尊,哪里有什么真正的仁义?”
“仁义丧尽也好,省得赵家被域外高手斩尽杀绝之时,那些域外高手惦记着我们与赵家之间的仁义,顺手把我们也给灭了!”
“也对!我们这一次来到赵家,本就是认定了赵家斗不过域外高手,覆灭在即,这才趁机欺上门来。赵家那个赵鹏在我们面前嚣张了一回,却嚣张不了一世,只等域外高手一来,赵家必将烟消云散。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赵家灭亡在即,不妨让他们风光一回,只当他们是回光返照了。”
人群小声议论着,熙熙攘攘离开了赵家大院,却不敢在山下逗留,一路直奔悬钟城。
赵鹏在巨石大殿里以势压人,逼问他们为何在年关将近的时候来到赵家,这些各方势力之人找了一个“给赵家送年货”的借口。
空口无凭,眼见为实。
这些人既然说了是要送年货,此刻也只得速速将那子虚乌有,原本压根就不存在的年货,仔仔细细的准备一番。他们就怕万一赵鹏突发杀机,因为那子虚乌有的年货之事,再度带着赵家武道中人出门远征,杀上门去。
毕竟,在这些人看来,赵家招惹了域外高手,已经是死到临头了。
人之将死,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却更怕那些知道自己已经没命的。
不过,这些人虽打得一手好算盘,却没有发现,在他们从巨石大殿里走出来的时候,就有一个矮小瘦弱的人影,一路尾随在他们身后,远远地跟着他们,同时也将他们一路上的议论之声,全都听到了耳中。
这矮小瘦弱的小子,手中甚至捧着一杯小册子,另一只手抓着一根笔,一路上边听边记,将听到的都记了下来。
当那各方武道势力之人,离开赵家大院之时,尾随在他们身后的矮小瘦弱身影,也像要跟着这些人离去,却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伸手揪住耳朵,一把将他从大院门口拽进了大院当中。
这小子耳朵被揪住,不用回头就知道揪他耳朵之人是容嬷嬷,这小子顿即将纸笔塞进了怀里,歪着脖子怪叫道:“嬷嬷松手,松手啊!”
“赵云!你好大的胆子!”
容嬷嬷揪着赵云的耳朵,一路朝着藏经楼走去,边走边说:“小小年纪,就准备偷跑出去,要是被那些人抓住了,你以为你还回得来?”
“哼!我是赵家子弟,那些人惧怕鹏哥哥,肯定不敢把我怎么样!”
赵云说的义正言辞,脸色却一片通红。只因他被揪着耳朵走路的姿态,太过撩人,让他觉得颜面尽失。
容嬷嬷问道:“我看你一路上鬼鬼祟祟,拿着纸笔写写画画,你在写些什么?”
赵云神色一紧,说道:“没,没写什么。”
“不肯说?连我不肯说?”
容嬷嬷恶狠狠的瞪了赵云一眼,突然间从衣袖里掏出了几根两三寸长的银针,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若不说,我就用针扎你!”
赵云却是不怕,十分硬气的说道:“哼!你只会吓唬小孩子,却从来不真正用真扎人,我不怕你!我写的东西,是要给鹏哥哥看的,不能给你。”
容嬷嬷说道:“真的是给赵鹏看的?”
赵云大喊道:“真的!”
容嬷嬷将拧着赵云耳朵的手掌转了半个圈,只把赵云疼得哭爹喊娘,这老太太才慢慢的松开了手掌。
这老太太也不找赵云要那小册子了,只对赵云说道:“赵鹏当年,也是不服管教,最喜欢调皮捣蛋,我许多次想拧他耳朵,都被他躲了过去。你既然和赵鹏关系好,那么我就把赵鹏那些事情,也算在你身上吧,速速把另外一只耳朵给我抬起来!”
赵云嘴巴一扁,只觉得委屈至极,竟是无言以对。
容嬷嬷则是乐了,心中想道:“哼哼!赵鹏那小子武道天赋举世卓绝,行为处事刚烈至极,迟早会成为九天真龙一般的人物。我容嬷嬷确实治不住赵鹏那种人,可我终究是赵家长老,是族长的姑姑,难道我连你这十来岁的毛头小子都治不住了?”
赵云只得将脑袋一缩,不说话了,只将双手环在身前,死死的挡住衣襟,不让藏在怀里的小册子掉出来,心中只想:“等到下一次见到鹏哥,我一定要把这小册子交给鹏哥,再告诉鹏哥我总是被容嬷嬷欺负。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脱离苦海就好,我就可以不被容嬷嬷管束了,可以不用幸幸苦苦的修炼武道,只管一心读书就好。”
这小子却不知道,让他读书与修炼二者兼顾之人,本就是他心中最为敬重的赵鹏。而这小子心中十分不满的容嬷嬷,也不过是依照着赵鹏的意愿来培养他……
赵云斗不过容嬷嬷,也无法去怪赵鹏。
于是,当这小子被容嬷嬷教训完了之后,他就将满腔不满,都放在了那些刚刚离开赵家的武道中人身上,心中想道:“都怪你们,害得我被容嬷嬷扭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