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无彦出手相救,我怕已羽化百年。 待我醒来,记忆却是残缺。只知北神殿苦练,同时承了神尊之女情意,五百年不曾记起轻羽,直至那日与你天倾殿相遇,记忆才如此缓慢复苏。而这十年苦寻,旧忆一日比一日清晰。”
“我和无名……”她欲语却口难开。
他食指轻点她红唇,柔声道:“我助你成神那两百年,读过你三生三世,却未曾抹去你一丝记忆。我自知那是你最珍贵之忆,我替你留着。若没有那些经历,怎可成就今日的你?五百年前我不在乎,今日又怎会纠结?可无论我多么眷恋,你终可自己选择。
“我寻你十年,只是要让你知我意。不想你自行猜测自行消失,我却永无机会与你诉说。不过今日,你可有想忘记的?我可成全你。”
“我什么都不想忘记。”她吻住他的唇,此时无声更胜有声。
他疯狂回应,相守百年,此刻放纵又何妨?而明日,那未知的苍生命运,他,亦或她,皆无法预知和操控。
……
待激情散去,她突然想起夏影儿。
“夜殇早已带她出去。”
“我为何不知?”她诧然。
“呃!我温柔乡做得太过完美,你只顾享受去了。”他笑得有点邪。
她脸红心甜,还是赏他一拳于胸。他趁机抓住她细指,认真道:“我真希望你快乐。”
只要你快乐,我亦会快乐——她心自语。
“你怎知我藏在夏影儿身上?”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这天地间,敢逼我吃人间食物的,除了你还有谁?”他敲她一记额间。她“呵呵”傻笑起来,原来是那时露馅的。
“你如何找到这里?”她继续问。
“我本要找西神尊商量些事。正巧那日感应到你气息,虽然微弱,但还是决定亲自过来一趟。”他拿过裙服,细心替她穿上。她感动得无法言语。接着他整理好自己衣衫,恢复沉稳表情。即使这样,他依然很吸引他人眼球。
他们出来之时,青楼已冷清许多。新人秀已结束,客人们各自寻欢去了。之前看台之位,只见夜殇正耐心给夏影儿解释这一切奇异之事。
夜殇看到他们,如遇救星,匆匆和神君点头示意之后,朝落烟叫道:“原来你长这样。你惹的祸自己解决。她不能理解我的话。”
落烟寻思着该如何告诉夏影儿,才能简单明了些。
“我见过你。”谁知夏影儿先开口,“多年前,你随姜黎去过我寒舍。”
落烟实在记不住多年前之事。不过她既认识姜黎,事情就容易多了。
“那个,姜黎是我朋友。”她趁热打铁,急忙应她话。
“他在哪里?”夏影儿跳起来抓住她胳膊急切追问,激动难掩。
“在——”她一时还真答不上。这十年神君都感应不到她,更何况姜黎?
“我们先离开此地,之后慢慢和你道来。”她只能安慰道。
恒天和夜殇转身离去,她拉着夏影儿紧跟他们身后。这期间无人阻拦,看样子夜殇早已打理好一切,包括赔偿好几扇被她掀翻的门板。
落烟边走边给夏影儿讲述事情经过:她下嫁那日,碰巧夜殇逃追捕藏于牌位中。自己看出端倪跟去洞房,却看到夜殇缠绵之幻术。当时并不知是幻术,所以藏身于她体内,带着她躯体一路追到西域。
“你为何要嫁个牌位?”说到这她禁不住问。
“近些年神族和妖魔那几场不大不小的争战,损毁姜黎护我寒舍的结界。”夏影儿小声道来。
如此一说,落烟隐约记起多年前,姜黎确实带她路过一凡间小屋,换套蓝色衣裙还吃到烤红薯。
“哦, 原来你就是姜黎凡间小——”“情人”二字她及时吞回,猛然记起姜黎最后暗示着他们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夏影儿怕也是心知肚明,苦笑道:“我不过是姜黎保护的众多凡人之一。”
落烟摇头感叹。这连年战役,虽只在南方小规模相争,却也毁了不少人家。
“失去姜黎神界相护,我只好随难民北逃到中部地区,实在撑不下去,刚好有户人家想给重病儿子娶妻冲喜,我就去了。他果真在迎亲前命归黄泉。我本也只是求活,讨片瓦盖混口饭吃,就同意嫁牌位。
“可成婚那夜突然很难过,我怕姜黎怨我。得以安居,他怕不会再来见我。可这日子实在没法独活,于是我想到轻生。迷糊中却似做了个梦,梦里姜黎告诉我,他一定会找到我。再后来,我仿佛沉睡很久,醒来时躺在青楼里,之后就看到他。”她偷望夜殇背影一眼。
“他叫夜殇,另外一位叫恒天,都是很厉害的。”落烟小声介绍到。
夏影儿眼神充满疑惑。她怕是早感知他们与常人不同, 却又道不出区别。
“他们都是好人。”落烟及时附和着。
恒天和夜殇同时转头望着她,眼光似语:我们不是人!她和夏影儿同时挤出个微笑,敷衍而过。
神族西神殿建在城池北边,日夜承着凡人膜拜,当然也立誓庇佑他们。因这里地处偏避,干旱少雨,风沙连连,连妖魔都不喜常居。这里神者清闲悠哉,平时只管管闹事小妖魔,不闹事的也随之去了。和南北神殿的威武雄壮相比,这西神殿就显得落魄许多——土墙堆砌而成,只比周边民房略高稍宽。
来修行的凡人,还得自己在附近租房住,显得极其寒酸。但这西神殿的神变,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