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原本处于睡梦中的顾心颜,突然发出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么了?!”张追的思绪被迫中断,他忙地走到床边,按住顾心颜不断轻颤的双肩,迫使她冷静下来。
“呼、呼……”顾心颜粗重地喘着气,双眼无神地看着张追,喃喃道:“死了……死了……”
“什么死了?”张追听得一头雾水。
“你死了……不是……”顾心颜握紧张追的双臂,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是梦境里的那个女孩子死了!我梦见了!她死了!”
张追皱起眉头,揉着她那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安抚道:“你慢点说,不要慌。你到底又梦见了什么?”
顾心颜闭了闭眼,似是在回忆着梦境的内容,随后她心有余悸地道:“我又梦到了那个女孩子,她被一团黑雾吞噬了……然后……”
“然后是什么呢?”
“没有然后了,她死了,烟消云散了。”
顾心颜的脸色阴沉得快要结冰了。
张追嗤之以鼻,他始终认为顾心颜的梦境是生存游戏岛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估计是想误导生存者步入歧途,他才不会上这种恶当。
见张追不以为然,顾心颜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准备翻身下床,结果刚一动身子,身下撕裂般的痛楚袭上来,她低呼一声,不敢再乱动了。
女孩子的第一次过后都会感到痛,哪怕坚强如顾心颜也难以忍受,张追赶紧将她扶下来,叮嘱道:“你好好休息就行了,其他事情让我来做。”
接下来一连两天张追和顾心颜都待在小旅馆内调养状态,偶尔会去外面打探情报。
就在昨天,由于言峰父子之死。圣堂教会派来了一名新的监督者,据说是圣堂教会下属部门——‘第八秘迹会’ 的大司祭,其地位在圣堂教会里也算是中高层。
按常理来说,并不重视圣杯战争的圣堂教会。一般不会派出级别这么高的圣职者,这引起了参与圣杯战争的各方势力的密切关注,包括远在英国伦敦时钟塔的魔术协会也派了人过来调查那名大司祭的真正来意,毕竟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本来就是死对头。
有了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两大巨头间接性的干预,冬木这片极东之地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但圣杯战争依然在继续进行。
这些情报是张追收买了圣堂教会的底层人员得来的。
顾心颜蹙眉道:“圣堂教会第八秘迹会的大司祭,这个人应该很不简单。”
张追点头道:“何止不简单,根本就是冲我们来的。”
他杀掉了同样隶属于圣堂教会的言峰父子,现在圣堂教会大张旗鼓的派了一名高级别的大司祭,想都不用想,那名大司祭自然会来找他的麻烦。
……
深夜时分。
远坂宅邸,地下工房内。
远坂时臣翻阅着不久前获得的情报资料,这是一份关于那名新来的大司祭的调查报告。
“……伊凡诺夫,五十七岁,俄国人。1960年毕业于英国爱丁堡大学神学院,1962年受友人推荐成为圣职者,1963年至1978年经历是……空白,1979年加入圣堂教会第八秘迹会,1982年至1988年仍是空白……1989年因杰出贡献,担任第八秘迹会大司祭,1990年到1991年曾现身美国西部,但行踪诡秘难寻,其后的经历一直在美国西海岸的小镇担任神父。”
远坂时臣的目光闪烁不定,念完情报资料上的信息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看样子这个叫伊凡诺夫的新监督者,真是一个相当棘手的人物呢。”
“只是一个故弄玄虚的家伙。时臣,你没必要这么费劲吧。”吉尔伽美什嗤笑一声。似乎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我们还是过去拜会一下为妙。”远坂时臣放下手中的情报资料,打好领带,便离开了地下工房。
……
哗哗哗!
深夜又开始下起暴雨。阴郁的天气令人感到压抑。
冬木市东郊,一片深山密林之中,坐落着一座远离尘嚣的小教堂。
这座小教堂因年久失修而残破不堪,雨水不断侵蚀墙体。俨然已成一座‘危楼’。
此时,小教堂内,在毫无光泽的大型十字架下,一个披着宽大神父服的矮小老者正在肃穆地祷告着。
“喂、喂……我叫你呢,你没听见吗?伊凡诺夫。”明明无人的角落里响起了一阵婉转悦耳的女声。
伊凡诺夫停止了祷告,转过身来,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露出无可奈何之色,“罪孽深重的我,也只有在黑暗中向主祷告,或许才会缓解我心中的罪过。”
“咯咯。”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响起,无人的角落里再次传来那阵神秘的女声,“你可是有趣呢,明明你早已经坠入地狱的深渊,却还假装清高……哼,真虚伪,真笨蛋,真愚不可及。”
“黑夜必定遮掩我,我周围的亮光必成为黑夜……”伊凡诺夫不再理睬女声,继续对着面前的十字架进行祷告。
没过多久,那阵女声忽然道:“有两个家伙过来了。”
伊凡诺夫深邃的绿眼变得更加幽深起来,但他的祷告并没有停止。
啪嗒,啪嗒……
皮鞋踏地的脚步声从小教堂的门口传来。
“不才的远坂时臣我,特来拜会伊凡诺夫先生您。”远坂时臣慢步走到大厅中央,朝伊凡诺夫那矮小的背影微微躬身,优雅地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