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隆……
不多时,一阵闷雷声从外面传来,紧接着,只听哗啦哗啦的大雨声响起。
张追摊手道:“怎么又是雷雨天气?最近冬木市的天气好像有点问题啊……我记得,现在应该不是雨季吧?”
阿尔托莉雅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望着外面骤然下大的暴雨,点头道:“这样的天气确实不寻常。”
“是么?”张追若有所思道:“有没有可能是某个魔术师在捣鬼?”
阿尔托莉雅推开窗户,将手伸出窗外,接住滴落下来的雨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便皱起秀眉道:“一般的魔术师并没有这样的能力。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很可能是某个擅长魔道的英灵在某处施法。”
“是英灵在施法?”张追诧异道:“魔术师职阶的cahe和ride,他们都应该不具备呼风唤雨的能力啊。”
阿尔托莉雅沉吟道:“所以我才说是有可能,而非肯定,那么就不排除是某个能力特殊的魔术师在暗中施术。”
“如果是魔术师的话就无所谓了。”张追压下心中的疑惑,起身走过去道:“别想那么多,等顾心颜和爱丽丝菲尔回来之后,我们再商量吧,毕竟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说的也是呢。”阿尔托莉雅关上窗户并拉上窗帘,然后脱掉脚上的粉色球鞋,躺到旁边的席梦思大床上,小声道:“我有点困,特别是下雨的时候,困的更厉害了。”
张追立即道:“那你先休息,我去隔壁房间了。”
见他走到门口准备离开,阿尔托莉雅迟疑了片刻,忽然叫道:“paladin!”
张追脚步一顿,侧身道:“怎么了?”
阿尔托莉雅抓紧捏在手中的被子。低声道:“我讨厌一个人单独处在雷雨交加的夜晚中。”
“不是吧?”张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那张充满复杂神色的俏脸,歪头问道:“作为不列颠之王的你,会害怕雷雨之夜?”
“不是害怕!是讨厌。”阿尔托莉雅连忙反驳道:“很普通的讨厌。”
也只有待在张追身边,她才会不经意间流露出自己的最真实的想法。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她想来,大概自己是企图从另一个‘自己’身上寻求安慰抑或是安全感。
“如你所愿。”张追走到床边坐下来,轻声道:“那你快睡吧,我会陪着你的。”
尽管他心中非常清楚,此刻越是跟阿尔托莉雅亲近。日后化友为敌相互厮杀的时候,就越是难以下手,就越是会出现彼此都痛苦万分的局面,但是面对如此可爱率真的骑士王,他现在实在是没办法鼓起勇气故意去疏远她伤害她的感情。
“嗯……”阿尔托莉雅将身体藏进被子里,闭上了双目。
然而没过多久,阿尔托莉雅的眼睫毛轻轻一颤,她慢慢地睁开眼,苦恼道:“……我稍微有点睡不着。”
“是么?”张追想了想,取下身后的阿瓦隆递到她怀中。微笑道:“抱着它,也许就可以睡着了。”
“avalon……妖精之乡呐……”阿尔托莉雅抱紧这把不属于自己的阿瓦隆,眷恋道:“我曾经遗失的剑鞘,能够再次见到也算是我的一种幸运……”
“你高兴就好。”张追忍不住伸出手替阿尔托莉雅整理她额前微乱的发丝,“累了就快睡吧。”
“好的。这一次,我会睡着的。”阿尔托莉雅感到十分安心,她轻轻地闭眼,双手抱紧怀中冰凉的阿瓦隆,很快就陷入睡眠中。
注视着阿尔托莉雅安静的美丽睡颜,张追有种如梦如幻般的感觉。双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颊,是最为真实的触感,可是他知道自己无法永远留住这一刻。
就这样,张追靠在床头柜旁。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庞,一股困意悄悄袭上来,不知不觉中也跟着睡了过去。
……
此时,冬木市东郊。
“啊啊啊啊——”
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从一座年久失修的小教堂里传出。
此刻的小教堂的地面上堆满了尸体,每具尸体的脸上都透着极为惊恐的表情,但尸身却完好无损甚至没有一点伤口。
而在这些尸体之上。一个娇小的身影坐在大型十字架的顶端,并不时晃动下身那对雪白的双腿,口中埋怨道:“小老头,最近供我享用的人类灵魂越来越少了耶。”
十字架下,伊凡诺夫站在尸堆中间,不停对着十字架祷告,当祷告结束后,他才慢悠悠地道:“……冬木市这个地方的罪犯很少,总不能随意对无辜人出手……尽管抓来的人都是些罪犯,但以剥去灵魂为惩戒,给予如此沉重的代价便是违背了教会的戒律,我果然还是无法洗清身上深重的罪孽啊……”
“无聊的戒律呢。小老头,你何不退出教会?那样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不受约束,尽情享受世界带来的乐趣那该多好呀。”娇小身影被黑暗的阴影所覆盖,看不清其真实的容貌,只听她满是轻蔑地道:“况且,这世界诞生之初,本就早已制定出弱肉强食的规则。这些人类之所以被抓来为我所享用,那就是因为他们太弱,无法保全自身,那么,弱者就必须做好随时被主宰者淘汰出局的觉悟。”
“真是一派胡言!你这邪魔当着我这样的教会大司祭的面前,说出这般荒诞之言,简直……简直……”虽然伊凡诺夫一口反对,但当目光扫过这些死状凄厉的尸体时,他脸上分明透着掩盖不住的诡笑。
“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