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川语惊四座。
众人皆惊。
锦川不理会众人脸上的惊讶,继续道:“裴芳茹那天送给大少奶奶的明明是盐水,但是大少奶奶为什么还是一滴不剩的都喝光了?”
“答案是…”
不待锦川说,便有人喊了出来,“那曼陀罗花乱了大少奶奶的心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喝的是盐水…”
庞氏原就苍白的脸越发的苍白起来。
她掏出锦帕,颤巍巍的拭着额际的汗珠,早已没了先前的气势。
“三少奶奶和大少奶奶在一起。为什么只有大少奶奶中了曼陀罗的花毒?”
锦川回身望过去,正是杜弦月,这会儿她虽然问自己,眼神却一直瞅向锦川身后王四爷的方向。
听完杜弦月的问题,锦川笑了笑,“刚才我们都去闻沈大夫那个小瓶时,三少奶奶有过去吗?”
杜弦月低头,思索半天,“好像没有…”
锦川看了看脸色苍白如纸的庞氏,“三少奶奶自己有解药,自然是不会用到沈大夫的那个小瓶里的东西的。同理,那天她跟大少奶奶坐在一起的时候,她用了自己的解药。”
“可怜了大少奶奶,神智不清,莫说是碗盐水,便是刷碗洗锅的泔水,她也会喝下去。”
众人无不唏嘘。
锦川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语不发的庞氏。“三少奶奶,现在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若不是青萍上来扶着她,只怕这会儿她早就倒下去了。
呼吸急促,不停的喘息着,半晌才找回一丝血色,“是,那天我是陪着大少奶奶坐了一会儿。可是我没有要害大少奶奶,我只是路过而已,那曼陀罗有毒的事,我知道,也找人专门配了解药出来。那天跟大少奶奶坐在一起的时候,我忘了身上带着这东西,也就忘了给大少奶奶解药…”
“牵强附会!”端沐谨已然坐不住了,穿过众人走向庞氏,“庞香蝉,你说的这些话,谁信啊?”
“你不是有意的,你不是有意的,事后你怎么不送解药过来啊?”
“你明知道这东西有毒,还天天带在身上,是想害你自己呢?还是想害死别人?”
庞氏被端沐谨一席话逼得毫无招架之功,只紧紧攥着青萍的手,嘴唇蠕动,“我…我…”
端沐谨关心自己的妹妹,哪里还有心情同她辩解,当下便叫了人来,把庞氏绑起来,嘴巴塞上东西,扔在了角落里。
庞氏好歹是梅家的三少奶奶,按理说,身为丈夫,梅涵文应该出声阻止的,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一动未动。
二夫人见不得,当下冲到端沐谨跟前,“端沐谨,你是端家的人,凭什么跑到我们梅家来撒野?”
“香蝉她再有不是,可她好歹是我们梅家的三少奶奶,你说绑就绑了,难道不觉得你越俎代疱了吗?”
当下便叫了府中下人进来,八个人团团围住端沐谨。(
“姓端的,把三少奶奶放了,否则,你恐怕无法活着走出梅家!”
二夫人一向温厚敦和,如今竟然这般维护庞氏,不惜撕破脸,倒是让众人吃惊不小。
锦川也暗暗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梅涵文。
梅涵文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两条视线在空中交汇,他朝她微笑,如这窗外的芙蓉花一般动人心魄。
被他关注,她瞧见他眸底满心满眼的只有她一人。
世界如此之大,独不及你眼眸深处。
在你眼中,我是唯一。
“吵什么吵?没瞧见王爷还在府上呢吗?!”一向德高望众的老爷子站了起来,走到二夫人跟前。
“二夫人,沐谨死了妹子,事情总要查个清楚,你这样闹事,难不成想包庇凶手?”
梅亚葆四两拔千斤,一句话,时才剑拔弩张的场面便被化解。
二夫人咬咬牙,愤愤退回自己的座位上。
庞氏虽然被绑着,倒也没有向之前的裴芳茹那般狼狈,坐在角落里,颇有些轻蔑的望着锦川。
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你也不过如此…
锦川不理会她的挑衅,把视线转到裴芳茹身上。
“现在,咱们来说一说四姨太送水的事。”
锦川的声音很轻,听在裴氏耳朵里,却似重磅炸弹一般,震得她险些坐不住。
“金川,你…你别乱说啊…”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心虚,不敢接触锦川的眼神。
梅涵武伸出手,握住裴氏的手,“金川,芳茹她可怀着咱们梅家唯一的孙子,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儿,如果你有什么让她不舒坦的地方…”
他朝着锦川狠狠的挥了挥拳头,“谁让芳茹不舒坦,我就让她十倍的不舒坦!”
锦川睁大了眼睛,冷冷的看着梅涵武,“大哥恐怕是说错了吧?”
“昨儿夜里您不舒坦,自己给自己找事,怎么偏生的怪别人呢?”
早在睿亲王抱着她离开紫光阁的时候,她便猜到了墨千树会如何招待梅涵武,时才进屋前又听叶翠说了梅涵文收拾他的事,知道他心中不悦,索性便点一点他。
锦川特意提到了昨天夜里,这话暗地里的意思,睿亲王,梅涵文、梅涵瑛、叶翠和梅涵武都明白。
听到锦川提昨天夜里,嫣红不自觉的抽动一下,似仍心有余悸。
梅涵武知道自己理亏,却仍然昂着头,十分倨傲。
裴氏得了他这句话,又哭又笑,抹着眼泪靠进梅涵武怀里,嘤嘤哭泣起来,“相公…”
锦川在心底暗笑:这会儿装可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