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梅涵文瞧见了多少。
如今自己觊觎别人娘子,反倒被人瞧了去,着实尴尬万分。
睿亲王拉下脸来,严肃的对梅涵文道,“谁让你来南无寺的?”
二夫人原是想让叶翠过来南无寺伺候锦川的。可梅涵文放心不下,还是决定自己过来瞧一瞧。
睿亲王对自家娘子的那点儿心思,同为男人。他自然是瞧得清楚,只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母亲一说金川受伤了,正在南无寺里由睿亲王照料着,他担心金川身体,当下便赶了过来。
卜一进门,便瞧见这一幕,只觉得喉头发紧。
睿亲王淡淡的看着他,强行忍住喉头的苦涩,镇定不惊。
梅涵文朝睿亲王淡淡的笑笑,“我母亲说金川受伤了。我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看看。”
“嗯…”睿亲王倒也没再说什么,负手而立,站在那里,冷冷的望着那碗黑乎乎的药。
“王爷小心…”昏睡中的锦川突然呓语一声。
竹屋内的两个男人皆是一怔。
睿亲王只觉得心上一热,望着躺在床/上的玉人儿,一颗心几乎要融化开来。
梅涵文并未说话。直接端起了先前放在床边的药,朝着睿亲王微微一笑,“王爷受惊又受累,涵文实是愧不敢当,拙荆由涵文照顾,王爷还是先前歇息片刻吧…”
睿亲王低头看了看锦川,心间却是一片花开。
也罢。就让梅涵文去喂药吧,将来如何也不会落人口舌。
只要她安好,便是他的愉悦了。
踌躇片刻,把药碗递到梅涵文手中,便离开了竹屋。
梅涵文别无他想。当下端起药碗来,一口口给锦川喂下,丝毫不觉药苦。
当晚,锦川未见醒来,梅涵文守在床边,一/夜未眠,剑眉微拢。
香荷在外间睡下,支起了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生怕错过了什么。
梅涵文初见她,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只是淡淡的冲她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只是,凤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睿亲王让凌佑将人参灵芝熬了汤,再让梅涵文给她喂下,仍旧不见起色。
一日过后,锦川仍旧昏迷。
不仅未醒,甚至隐隐有些发烧的症状。
梅涵文有些狐疑,对于刀口创伤,他也略有了解,一般的创伤药便能解救得了,怎么可能一直昏迷,还发烧了呢?
他马上意识到有些不对,马上去跟睿亲王商量。
睿亲王略一沉思,便派了凌佑去查。
不久,凌佑便回道,“王爷,千树他并未拿到王爷金牌,也并未见到南无寺的和尚报信。属下特意去主持方丈那里打探,觉远大师说,自己派去送信的人刚回到南无寺。
说是被人在半路拦截,中了迷烟,醒来后发现身子无恙,金牌还在身上,并未被歹人拿去。”
凌佑一边说着,一边将从觉远大师那里拿回来的金牌递呈给睿亲王。
睿亲王脸上浮起沉郁之色,虽不是勃然大怒,却比勃然大怒更令人胆战心惊。
梅涵文在一旁不说话,看睿亲王一直沉浸在沉思之中,忙道,“王爷,当务之急,还是要找个知根知底的大夫给金川医治再说。”
睿亲王回过神来,看了看梅涵文,点头称是,又将金牌递给凌佑,吩咐道,“你现在亲自去找墨千树,不要惊动任何人,派一名底实的大夫过来。”
凌佑依言而起,临走又布置了一番警戒云云。
香荷一直在门外候着,听见里面的人的话语,知道再不下手,只怕就来不及了。
凌佑一走,给锦川煎药的差事就落在了香荷的身上,
此时,香荷蹲坐在药炉之前,心绪起伏。
想起郭北芸的承诺,一横心,就将事先预备好的药粉投进了药里。
煎好药,盛进碗里,香荷端着药碗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梅涵文看她一眼,自然而然得就将药碗接过来,放在嘴边细细吹着,这两日,他做惯了这些差事,眼下做来,却是信手捻来。
香荷猛然记起,金川每次喂药,都是通过三少爷梅涵文的嘴,这些剧毒之药,只怕未等被喂进金川的嘴里,三少爷就可能先中毒身亡了。
香荷一个机灵,紧咬下唇,死死揪着自己的衣裳,好半天移不出步子。
香荷心绪不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掉了桌上的茶盏,这一下子将原本在外间假寐的睿亲王惊醒。
他疑惑得看着香荷,眸中精光闪过,照得香荷瑟瑟发抖。
香荷又急又怕,快要哭出来一般。
此时里间的梅涵文已经端着药走近了锦川的床前,驾轻就熟的把药碗往床头上一放,拿了一条帕子围在锦川的脖颈间,盯着那碗药,正在发呆。
时才香荷的表情太过诡异,他越发觉得心中不安。
盯着那药看了又看,往嘴边凑了凑,到底还是没有喝。
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心绪不宁的感觉?
睿亲王一脚将香荷从外间踢到了里间,喝道:“贱婢,本王看你就是不怀好意,说,你到底是谁?”
香荷被他踢倒在角落里,捂着嘴,只是大哭。
她怎么敢说?
她家里有老娘,还有个弟弟,如今都握在了郭北芸的手里,如果招认出来,自己难逃一死,她们也不会得以善终的。
当即横了心,说道,“我是二夫人送来的,她说三姨太辱没了梅家,不能再活在这个世上。”
梅涵文气得不轻,“你这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