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艺梦摇了摇头:“看着面生,可能是哪家的小厮,前来别院买些梅花吧。这庄子里的墨梅独一无二,听管事的说,挺受有些雅人的喜欢。”
慕云歌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到了别院花厅,徐夫人已经不见了影子,说是走了这半天,冷水吹得头风病发作,去厢房里稍作歇息。
只周大夫人和先到了的周大小姐周艺璇在等着慕云歌,等慕云歌稍坐片刻,周大夫人就说:“这别院的庄子与周家祠堂相连,既然都来了,总不能不给祖宗们上上香。如今艺璇和艺梦都上了族谱,可不能怠慢了。云歌,这府里没有外人,我也跟丫鬟仆役们都吩咐过了,你到处先看看,艺璇和艺梦上上香,很快就回来陪你!”
“云歌省得!”慕云歌低下头乖巧地点头。
果然,跟前世一模一样。
把人带到这里,然后借口走开,再然后……
慕云歌眼中眸色一闪,等周家三人走开,她低声叫佩欣过来:“刚刚那人的面孔你还记得吧?”
“佩欣记得!”佩欣连连点头。
刚刚那人好生无礼,撞到了人不仅没一句道歉,还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正火大着呢!
慕云歌嘴角带了三分讥诮地笑:“他还走不远,你去追上他,这般说……”
佩欣的眼中有不解,却越发的明亮,连连点头,拔腿就跑了出去。
不久,佩欣回来,小脸通红地点了点头,略微有些气喘:“小姐,追上了,你交代的事情也办好了。”她顿了顿,有些疑惑地说:“小姐,奴婢刚刚看到,那个汉子手上拿着的东西,好像是……”
慕云歌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佩欣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家小姐有主意了,当即也不多说,紧紧跟着慕云歌,生怕又有人冲撞了她。
慕云歌办好这些,安心在别院中走了走。
周家的梅花倒是名不虚传,她更是看到了几株难得一见的珍品墨梅,总算在糟心事里寻得一点快乐。
周大夫人这一去就是两柱香时间。
说来也巧,周大夫人回来不久,徐夫人也起来了。几个女人陪着又游了一遍别院,等到歇下来时,天色也晚了。周大夫人托了人给肖氏带话,说夜深不便,明日再送慕云歌回府。肖氏自然是答允了。
吃过晚饭,该是回房休息的时候。
别院的夜晚最是安静,能听到几声奇怪的动物叫声,慕云歌怯怯地站在院外,不愿动脚,只紧紧挨着周艺梦。
面对众人不解,佩欣为难地替她解释:“我们小姐自幼怕黑,人少了怕是不敢一个人回房!”
周大夫人的眉头展了开来,努力压着眼底的不屑,笑道:“原来是这样。那艺梦,你陪着云歌,送她回房吧!”
小j人,现在就让她矫情几天,等事情暴露,有得她哭的时候呢!
周大夫人给慕云歌安排的厢房在最北边,要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慕云歌显得格外害怕,通过走廊的时候,几乎是整个人都贴着周艺梦,手指还哆嗦着勾都勾不稳周艺梦的手臂。周艺梦低声笑着宽慰她,心中却十分不耐烦。
好不容易送了慕云歌回房,她客气了两句,也立即就走了。
待她一走,慕云歌的脸也垮了下来,哪有刚才一丝一毫的害怕?她摸了摸刚刚从周艺梦腰上拿回来的东西,笑意才真的蔓延到了眼底。
她们周家想算计她慕云歌,她就等着看这群人作茧自缚!
折腾了一天,大家都倦了,想到后面的大戏需要养足精神,她和佩欣很快就歇下了。
到了半夜,忽听窗柩一声轻响,慕云歌立即睁开了眼睛。
来了吗?如同前世一般,那个毁她声名的人,也以一样的方式来了吗?
她眼中寒光大盛,手从枕头下拿出了防身的一把巴掌大的短刀,一个翻身跃下床,冷冷地跟来人对视。
屋外月色皎洁,红梅映雪。
冷清雪光照耀下,一条黑色的人影静静矗立在窗边。
借着月光,慕云歌勉强可以看到这人。他个子很高,身材颀长匀称,穿着黑色的劲装,手中拿了一柄不算很长的弯刀。听到慕云歌的话,他似乎也想不到这屋子里有人,微微侧过头来,清冷月色打在他银白色的面具上,将他眼中的讶异照得清楚,不过一瞬间,他脸上却恢复了默然,好似刚刚的诧异是云歌的错觉。
这个人,很危险!
慕云歌松了一口气,可她的第一直觉又告诉她,这是一个更擅长隐藏的危险男人!
至于一个身手利落地人,为什么进屋子会有声音,慕云歌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能准确地从他身上的血腥味判断出,他受了严重的箭伤,伤在左肩,四寸,见骨。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抓进了防身的短刀,手心已经冒了冷汗,心反而一下子冷静下来,冷冷地跟他对视。
“小姐,怎么了?”
就在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时候,睡在前厅的佩欣忽然揉着眼睛,半迷糊地闯了进来。
那个男人当机立断地一跃,人影一闪,人已经上了屋子的横梁。
“没事,一只猫冲了过来,碰到了窗柩。”慕云歌沉静地回答着,眼神更是坚定地让佩欣回去休息:“你去睡吧,明日咱们还要坐一天马车,太累了。”
佩欣脸上的迷惑更深:“可是……”
忽然,一声轻轻的破空声,佩欣应声而倒。
慕云歌大吃一惊,慌忙从床上跳了下来。
这一回,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