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你觉得像爷爷这样的人,如果真的会对别人产生信任……他能活到八十岁么?
你以为展翔集团是干什么的?你以为展逐又是谁!”
展逐……展逐也是你杀的?展逐到底是谁,你告诉我!
“他才是真正的冷二爷。”
兰家蔚的话几乎炸开了我大脑的最后一片理智神经,我说你到底在说什么!他……他明明只是个老老实实的经理人。他怎么会和安家扯上关系?
“他留在展家这么多年,死守着展天翼留下的两处产业。难道是吃饱了撑的么!
他姓安,论起辈分来,我们还得叫他一声三叔呢。
他是爷爷的……第三个儿子。他与我一样,都是安家的透明人。爷爷告诉我,这里的生存法则就是拼谁更狠,更准。
我们互相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可惜他一刀没能捅死我,却让我彻底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当初……是展逐要杀你?”我简直不能相信这逆天一样的真相到底负了谁。
“我在唐豪名苑中无意闯进了他的包房,很不巧得看到了他与对手的交易。
我假意装醉,说你被绑架,叫他同我一块去救你。在车上,我偷换了他随身的匕首。而绑架夏榴的那些人,本来就是我安排的。
混乱中,我只想看看展逐会不会对我下手。”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死!匕首是假的,血也是假的?”
“连警车和救护车都是假的。血是我自己的,为了以防外衣的dna取样。所以抽好装袋的。而留在现场的匕首,也是我悄悄放下的。”兰家蔚看着我,伸手轻轻拂过我的碎发:“爷爷告诉我,想要得到安家背后的王权,我就先得有本事替换掉掉第一个‘冷二爷’。
于是从这一刻起,对于别人来说----我和展逐都在暗。
但对于我们两个来说,他却在明,而我在暗。”
“那你妈妈呢!她早就知道你活着?”
“怎么可能给她知道。要弄一具尸体还不容易么?她又不在现场,哪里知道我是被捅了一刀还是被乱刀砍死。搞得面目全非再让可靠的殡仪师整个死人妆不就是了?”兰家蔚说:“虽然这对她来说残忍了点,但她一样活该。”
“所以……从那一刻起,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你还活着!”
“是,想要重生的办法只有一个,替掉展逐,成为人人口中神秘的‘冷二爷’。就像……现在。呵呵,没有人知道冷二爷到底是谁。一开始是他,那他死了,就可以是我了。
我匿名给了夏榴一个消息,告诉她说兰家蔚其实是展逐杀的。她是个蠢货,乖乖地跑到展逐面前说自己在现场目击了一切,敲诈勒索了他这么多年。
展逐不会轻易杀掉夏榴,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的背后有别人。他如芒在背,所以得想尽办法往后挖。
最后,他把目标锁在了整个计划里唯一的意外----安祈年的身上。
而这样一来,我就终于找到一个完美的契机,可以开始最后的收网了。
我叫人把夏榴杀了,然后设计好现场。展逐将计就计,把尸体处理了。然后故意留下把柄,就是为了日后反咬安祈年。
他一直都以为安祈年是爷爷培植起来的第二个人,却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从天亮听到天黑,我问兰家蔚说:“你玩够了么?整整六年的变态游戏,你到底累不累?
你隐姓埋名躲在暗处,把兰家蔚变成了冷二爷,你最后……得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得不到,因为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改头换面,只是因为我不想再做那个无能为力的我。
把尊严信念良知统统打碎,换一副硬冷的心肠……也许,还能捡回曾经失去的东西。
夏念乔,我再说一遍。只有你,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
我们现在在公海,很快就能开始新的生活了。你不再需要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安祈年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你心里装的是谁。绝对不会跟我争的。”
“你做梦!安祈年是爱我的,他相信我的选择,就像我相信他一样。
即便你是他曾经最敬重的兄长,最坚定的信仰。他也绝对不会轻易缴械投降。
----他一定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