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完古镇,吃过晚饭,送alon回酒店,又只剩我和路航,此情此景一直都在重复上演。
只是在每一次的重复里,我们的关系似乎都更上了一层楼,从之前的尴尬到别扭再到现在的自然而然,我连拿他开玩笑的心思都有了。
“不要告诉我你也是第一次吃臭豆腐啊。”我心情很好的问。
路航的心情应该是跟我一样好,笑着说,“这又不奇怪,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出国了,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回来看看。”
“那么小就出国?!”我突然很同情他,在我十二岁的时候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父亲的突然离去让我失去了精神和经济支柱,深刻的理解独立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即便后来也有出国留学的机会,但我还是放弃了,一是放不下老妈,人到中年最害怕的就是夫离子散,二是本来就没有什么雄心壮志,生活只要健健康康就行。
他只是轻轻回了句,“是啊。”
在我听来出国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脑海又浮现出他一人身在异乡形单影只的孤独,想起他说出国的时候就想着要回来,同情心更深了一层。
“一个人吗?”我轻声问,语气多少有些心疼。
他笑了,转头看我一眼,“当然不是,和我父母一起,等我上了大学之后他们才回国。”
“哦…那还好。”
陷入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问我,“这周末有什么安排吗?”
“怎么?想约我啊?”我张口就来,没过脑子,估计是把他给吓到了,并没有很快就回答这个问题,我赶紧给自己台阶下,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自如,是故意这样开玩笑的,笑哈哈的说,“可惜晚了,老鹰约我去海边玩两天。”
“你们生活还挺丰富。”
听口气他是有些羡慕。
“你要是没什么事情也可以一起来啊。”
“我看还是算了。”他笑着拒绝,平静的说,“上次跟你出去了一趟,看得出来老鹰是有些吃醋的。”
我被路航这莫名其妙的话给逗笑了大半天,“拜托!老鹰就像我大哥一样好不好,他对我确实照顾有加,但仅限于兄妹,ok?”
“是吗?”他笑了笑,“那你这位兄长就没怀疑我突然出现在你身边?”
“我老早就告诉他了咱们是相亲认识的,他也就放心了。”
他就轻轻“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车子停在我家楼下的时候,我在内心挣扎了半久,最终还是故作无意的问,“那你到底要不要去啊?要是去的话,我跟老鹰说一声就好了。”
他偏头看着我笑,车内的灯光是暖黄色,导致送出来的笑容也是暖暖的,“行,听你安排。”
听我安排。我在心里暗自偷笑,估计是心理作用作祟,总觉得他这话有些暧昧因子,但却还是要装作一副平常心的样子,做了个ok的姿势,“到时候打你电话。”
他轻轻点点头,然后开车离去。
看着车尾灯在拐角处消失,我终于可以吐出一口憋在心中已久的欢乐之气。
我想我是希望他能与我一起同去的,不知不觉就贪恋上与他这样打着朋友的幌子偶尔能暧昧一下的感觉,有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小甜蜜。
如果这是爱情即将来临的信号灯,我想我会乐意去接受。
转脚踏进楼梯,重踩一脚,声控灯点亮,却发现台阶上正坐着一个人,吓飞了我的魂儿。
我捂着胸口,惊恐的看着他,看清真面目之后才稍微有些放松。
已经很久很久不见了,他消瘦了很多,轮廓越加分明,双眼深凹,无神且有些病态,t恤和牛仔裤穿在他身上都像大了一号。
想当年,他也是个引人注目的英俊少年郎。
“乐乐…”他站起来,消瘦的身影迎面投在我的身上,轻声问,“你昨晚没有回家吗?”
我一点都不客气,言语冷漠,“我回不回家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对不起…”他说得很可怜,带着几近乞求的口吻,“到底我要怎样做你才可以原谅我?”
“顾浩,你对不起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三十出头的大男人惭愧的低下了头,我不带一星半点的犹豫从他身旁走过。
走上一楼的时候,下面还是传来了他的声音,“周末是她的忌日,我想去看看她,你也会去的,对吗?”
我顿了顿脚步,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继续上楼去,只是所有的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坏得干干净净。
就算知道与他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我努力的学着忘记,也就真的可以不再想起。
他又这样的出现,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让我的心再出现涟漪。
我一定说到做到。
回到家,老妈正在看狗血剧,见了我一脸惊喜,上前就关心的问,“乐乐,我的好闺女,怎么无精打采的?”
“妈,昨晚陪客户,喝多了,就在酒店开了房间,没有回来。”我一心想着解释昨晚夜不归宿的事情。
老妈却笑得意料之外的开心,“傻丫头,路航都打电话给我了!”
“什么!?”我像是一只受惊的狮子,猛地从沙发上跃起来大叫。
老妈笑眯眯的将我拉回到沙发上坐下,老生常谈说,“傻丫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妈早几年前就想开了,男欢女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妈不会说你什么。”
我现在才奇了怪了,为什么夜不归宿老妈一个电话都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