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身强体健,没灾没病,你抓哀家干嘛?!”
“你是红莲,这个理由够不够?”
“你想练一二门的功夫?”哀家头皮一阵发麻。
“不,老子就想解剖了你,研制出那种药,然后复制出更多的红莲,最后拿去卖钱。”
哀家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他要解剖哀家?!他要把一二门的魔功复制出来批量销售?这主意打的真好!哀家随手将手掌里握着的那颗小石头对准温过路的后脑勺就砸过去,可惜人家血医脑洞大开,后脑勺也像长了双眼睛,轻轻松松躲开沾了哀家鲜血的石头,回头冲哀家阴森森一笑。
哀家吓得不轻,一招不行再放一招,扯开嗓子就拼命喊:“贺长衫——贺长衫——贺长衫——啊……”被温过路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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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三天……哀家始终不见贺长衫的身影。
事后哀家仔细分析了当时的行为,为何心心念念的人是魔教教主而非师父,归根结底是因为温过路是冲着一二门来的。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温过路既然冲着贺长衫的功夫和红莲,自然应该由贺长衫负责救回哀家。
哀家被温过路塞了许多药,放了许多血,之前在地宫里养得白白胖胖的身子又糟蹋得骨瘦如柴。温过路那个神经病还逼着哀家吃**,于是哀家的脸浮肿,还冒出了许多疹子,丑的根本不敢照镜子。
温过路起初还肯扛着哀家穿梭山林和乡镇,哀家不知道他最终的目的地是哪里,只后来他越来越嫌弃哀家,也可能是研究进度毫无进展,于是干脆喂哀家吃了奇怪的药,哀家的手脚慢慢变得畸形,蜷曲着使不上力,温过路将哀家丢在牛车后面的稻草里,自己驾车。
江湖都说血医有钱,还有许多门派压箱底的武功秘籍,谁叫他有拿手绝活呢,可这样的人居然驾着牛车在赶路,哀家就不得不吐槽他抠门小气了。还有这人成名已有二十多年,脸却还是二十岁不到的样子,肯定是对自己下了葆青春的药。你看他长那么丑,还想着臭美,简直无耻。
如此暗无天日的痛苦时日,唯一欣慰的是能听路上赶路的人在说大周的八卦。
他们说新皇登基以后对各地割据的藩王、利益集团大块朵硕,许多旧势力土崩瓦解,大周的天有了些新气象;他们说新皇下令所有的行动都是江湖第一公子季越挂帅,他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见魔杀魔,见神杀神,见鬼杀鬼,见佛杀佛;他们也说新皇最近册封了宁荣阁的大小姐宋之飘为贵妃,和封皇后二分后、宫,十五岁的小皇帝也是个风、流种;他们还说皇太后自从先皇死了以后心情郁闷,一病不起。
“太后跟皇上一个年级,要守一辈子寡,要我我也得郁闷到死。”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就从哀家耳边擦过。
嘿,敢情你们不是觉得哀家思夫心切生的病,而是因为要一辈子孤枕难眠才郁闷出的病……哀家正郁闷呢,只听那妇人惊呼:“哎哟!小伙子,你这牛车后面怎么还藏着个人呀!”是哀家一时气愤把畸形的腿给踢出了稻草外。
温过路一点不慌张,“大娘,您离得远些,我阿娘有麻风,快不行了。她想回乡,我怕一路上吓着人,盖了些稻草。而且万一过给别人……”
哀家听见有脚步生风的响动,铁定是四周的人都被吓走了。
没过几天,又有了新的八卦,天下第一公子季越由于辅佐新皇有功,被封为明月王。大周史上异姓王极少,也是集中在开国之初,平定天下有大功者当之。虽然没什么实权,也算是莫大的荣耀。
师父想做的事情,终究是如愿的。
哀家想着想着,眼泪就留下来。贺长衫找不到哀家,那师父可知道哀家被一个神经病掳走的事情?按照贺长衫的性格,不是哀家自恃盛高,九成九是不会告诉季越的。一则打了魔教教主自己的脸,连个人都看不住;二则不想让季越抢功,万一季越找到了哀家,哀家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再理贺长衫了。
“起来。”温过路把稻草拿开,单手抓住哀家的衣领,不客气地将哀家从牛车上拽下来。
哀家越想越来气,娘胎里残留的力气全部使了出来,重重将他推开。可脚下根本站不稳,又重重摔在了地上。哀家听见有海浪拍案的声音,恰如此刻哀家的心情。
温过路眯眼,哀家估计他脑子里已经想出了三种以上今晚怎么折磨哀家的法子。
“温过路,你再这样对哀家,哀家也不怕死给你看。”
神经病背着手俯身凝视哀家的脸,他一点也不紧张自己的小白鼠是死是活,“莫忘了老子的外号,你有本事死,老子就有本事救活你,你不信尽管试试。”
“……”
当晚哀家真的试了,哀家一开始试图把脑袋撞在床板上撞死自己,撞出了一脑门的包子,只把自己撞晕了。随后哀家领悟到凭现在这副软若无骨的身子,只能用些不这么激烈的办法,比如拿被子和枕头捂死自己。
说实话哀家那个时候真的觉得活着不如一死,哪怕有再多的遗憾,哪怕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季越,再也不能质问他那些为什么,哀家也认了。
哀家以为自己把自己闷死了,哀家确定哀家到最后嘴角都是含笑的,哀家高兴自己终于解脱了。
结果第二天睁开眼睛,入目就是温过路的脸,哀家胸口一疼,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说